连雨沉默又带点无语的眼神看着她:“……”
云晚笛真切地看着她,像是不谙世事的小白兔,只是说出来的话非常残忍。
连雨很真诚地看着她:“…晚笛,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工作,一天两千块钱吗?”
一天两千,一个月就是六万块钱。
说实话,她都有点心动。
云晚笛认真道:“应该就是添香?就是每天在各个房间点香的工作吧。”
“那你是给皇宫点香吗?”
云晚笛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连雨姐你不要和我开玩笑啊。没有那么大的地方,那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可干不过来。”
“那是多大的地方?”
“应该就是别墅吧。”云晚笛有点为难,“我没具体见过。”
“这真的不是诈骗吗?”连雨叹了一口气。
“应该不是。”云晚笛很认真地说,“是顾先生介绍给我的。”
“顾先生。”连雨皱眉,“哪个顾先生?”
“顾川的叔叔。”
连雨沉默地看着她,顾裴渊这只老狐狸,心里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你和这位顾先生很熟了吗?”
云晚笛摇摇头:“没有很熟,只是顾先生知道我生活比较拮据,就很热心肠地帮我,是个好人。”
“我不了解你说的顾先生,没办法给你很好的建议。”连雨说,“一天两千的工资,放在任何一个行业来说都是不少的薪资了。但我们常说,一分钱一分货,你现在的价值也得抵得上这钱才可以。否则,就要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已有别的地方值了这份高昂的薪资。”
云晚笛似懂非懂,若有所思。
没过几天,连雨和钟棉棉约着吃饭的时候,就听她说云晚笛拿着行李去海城了,待一个月,快开学的时候再回来。
说实话,云晚笛会去,连雨并不惊讶。
且不说她不清楚顾裴渊究竟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但他们那种上位者,想要达到自已的目的,有点太过简单了,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云晚笛这样简单色彩的人,不是他的对手。
张女士那个案子还在焦灼着,连雨和她说了好多次让她不要那么执着让男方净身出户,而是合理合法地多为自已争取权益。
张女士似乎陷入了自已的逻辑怪圈,疯魔了一样。
连雨劝说无果,也不再劝了。
谁曾想,没过两天秦律找到她说这个案子不需要她再负责了。
连雨错愕地问:“为什么?”
秦律神情有些严肃:“被告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
“昨天夜里,刹车失灵,冲下了悬崖。”
连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那…”
秦律伸出一只手,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讲下去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连雨有些失神地从秦律的办公室出来,坐在自已工位上,就连宋铭宇到她旁边她都没有注意到。
宋铭宇伸出手在她面前挥舞,“连雨?连雨?”
连雨回过神,“怎么了?”
宋铭宇看着她,“我叫了你好久,你都不回复我,怎么了?”
“…没事。”连雨收敛心神,“找我有事儿?”
“下班了啊。”宋铭宇奇怪地看着她,“你不走啊?”
连雨一看工位上的表,发现确实已经到了下班的点了。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想要发泄一下,整理好自已的错乱的情绪。
于是她给连山海发了消息,问他今晚有没有时间。
连山海说有,她就去了连山海的拳击馆。
实打实的汗水随着拳击动作挥发出来,她脑子里所有乱七八糟的海量的念头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打完后,连山海递给她矿泉水和毛巾,连雨接过后道了谢。
连山海问:“你是不是有心事?”
“有一些,”连雨干脆承认,“工作上的一些烦心事,但随着刚才那一场动作,差不多舒怀了。”
连山海点头:“那就好。”
连雨发泄过后,果然轻松许多,就回了家。
她洗完澡之后又去了书房看书,看书的时候她不经意间瞥到手机,才恍惚想起高垠已经两三天没给他打电话了。
之前如果不回家,肯定是要每天一个电话的,但这两天电话却没有了。
连雨试探地给宋铭宇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她立马挂断了,看来不是自已的手机没有了电话费。
她摇了摇头,对自已刚才的行为有些鄙夷。
但是接下来的一周,高垠都没有联系过连雨,这让她心头隐隐约约有股不安之色。
思前想后,她还是联系了温欢,让她问一问高垠最近的情况。
但是她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高垠失联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她赶到了湖镜别墅,那是展劭和温欢的住所,是一栋矗立在半山腰的独栋别墅。
别墅后面群山环绕,森林茂密,前方是绿茵草地,还有一片湖水,澄净清澈,倒映着别墅的影子。
“他怎么了?”
展劭坐在沙发上,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去了北蒙的禁地森林,已经失联三天了。”
“北蒙的禁地森林?”
连雨和温欢对视一眼,然后听展劭说:“那个森林位于北蒙国的东北深处,是一座原始森林,地形复杂,有很多探险家和科考队去过,但无法进入森林中部,就都退回来了。不死心的人继续往前走,就永远不会有人再走出来,久而久之,那个森林就被人称之为‘禁地森林’。”
“高垠平白无故地去那里干什么?”
展劭看了她一眼,摇头:“他没和我说原因。我劝过他,但是他执意要去并向我保证不会深入腹地,我也派了人手跟着他,但三天前传来消息,他失踪了。”
连雨紧紧握着自已的双手,问:“只有他自已失踪吗?”
“还有随行两个人。”
连雨觉得自已的嘴唇有些干,“从那里面活着走出来的概率是多少?”
“百分之十,如果他没有进最危险的腹地。”
温欢屏住呼吸,问:“那…他要是进去了呢?”
“百分之零点二,这零点二是上天赋予他的幸运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