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朵乌云
在漫天虚拟烟花的凝固下，高垠说：“你这个人真的很软硬不吃。”
连雨轻笑：“是你太得寸进尺。”
高垠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连雨，做我女朋友，这是我提出的第二个要求。”
“有期限吗？”连雨反问，“总不能是一辈子吧，那我是真的很亏。”
“一年，”高垠说，“我只要你一年的时间，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希望你能有做好一个身为女朋友的自觉。”
一年的时间，高垠想，一年的时间足够他彻底征服连雨。
如果还是不行，这一年漫长的时间里，他或许就对她厌弃了。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得不到的往往是最好的。得不到才会一直心心念念，一旦得到了，就会从心口的朱砂痣变成嘴角一粒白米饭。
连雨说：“好吧。既然是你提出的第二个要求，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虽然是道德绑架式的在一起，但对高垠来说，还是非常开心。
春晚台的主持人在倒计时，在一落下的时候，是连雨正式成为高垠女朋友的开始。
他们于新年伊始在一起。
连雨不知道答应高垠的要求，背负上“高垠的女朋友”这个身份会让高垠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总而言之，他会半夜来到连雨的房间，上她的床，抱着她睡觉。
连雨将房门反锁也没有用，因为高垠有房间的钥匙。
连雨生气道：“谁准你半夜进我房间的？”
高垠理直气壮：“我们是男女朋友，睡一块怎么了，再说了我又没做什么，只是抱着你睡觉。”
“谁规定男女朋友就要睡一起了？”
高垠说：“可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的时候就已经睡一起了。”
他说的是连雨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气得她拿起床上的枕头朝他脸砸过去。
“哎呦…”高垠捂住眼睛哎哎呦呦，连雨看他演戏，“装什么？”
“你砸到我眼睛了。”
连雨的表情变得迟疑起来，又不太确定高垠是真是假了，“我看看。”
眼睛这么脆弱，连雨怕自已刚才没有控制好力道，万一真的打在他眼睛上那就有点糟糕了。
连雨刚凑过去，想要俯身看他眼睛。
高垠就把她扑在床上了。
连雨反应过来自已是被欺骗了，怒上心头：“高垠，以后我再信你我就是狗！”
高垠哈哈大笑：“小狗，你真好骗。”
“你起来！”
高垠说：“不起。让我亲一口。”
“你这个…”
“我什么？”高垠说，“流氓？无赖？王八蛋？”
“骂吧，随你尽情地骂。”高垠往她脸上吹了一口热气，暧昧道，“这个时候叫我这种称呼，我姑且认为你是在和我调情。”
“…谷雨，”他突然喊了连雨的小名，声音低沉酥麻，连雨浑身僵硬了，“这是你的小名吧，在安水的时候听他们都这么叫你。”
“谷雨，我想做。”高垠声音沉缓，“我们做吧。”
“做你个大头鬼！”连雨青着脸，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放开我！”
“别这么无情。”高垠说，“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难道你就没有欲望吗？”
说着，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摸到她腰窝的时候，连雨忍不住颤栗。
高垠察觉到了：“原来腰是你的敏感点。”
要说欲望，成年男女都会有。
如果一丁点欲望都没有的话，那就可以进化成机器人了，变成一串冰冷的数据。
“你看，其实你也不反感。”高垠像是一位杰出的游说家在游说他的敌人，“遵从你的欲望，顺应你的感觉。”
欲望……
连雨是一位野心家。
从小的生活环境和成长经历让她成为一位野心家，她不甘于平凡，她不馁于困境，她不奢于天意，她要做自已身体，自已人生的掌控者。
她这才恍然大悟，自已之前是陷入了一个多么大的盲区。
因为高垠设计她那件事，她看似走了出来，但是那件事给她造成的阴霾是很大的。
她觉得自已失败了，屈居于人下了，心中不免将自已看作一个失败者。失败者无法和胜利者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面对高垠时，她才用一种强装出来的高傲来面对压迫他的人，所以对高垠展现出来的种种她会抗拒。
可是她并不是一个失败者，只能说她在一场对弈中占了下风，但这场棋局远远还没有结束，她仍旧在棋盘上，她仍旧可以翻身。
所以，任何享受，都不是她对自已的背叛。
正视欲望，才能掌控自已。
想明白这个问题，她忽然觉得灵台清明。
“我好像也不吃亏。”在这一刻，她顺从了自已内心的欲望，真正将阴霾丢在后面。
等她成长到足够强大时，她会返回来驱逐阴霾。
热吻不息，灯光晦暗，浪潮汹涌，他们是最合拍的人，是共沉欲望之轮的食色男女。
第二天，连雨睡到了中午。
起床的时候看见了桌子上的便利贴，是高垠写的：饭菜阿姨做好了，微波炉里一热就能吃，我外出办点事。
连雨一挑眉，将便利贴又扔回了桌子上。
吃完午饭后，她接到了宋铭宇的电话。
“干什么？”连雨一边翻着书，一边说，“今天初六，你给我打电话拜年晚了点，祝我元宵节快乐早了点。”
“连雨姐，我是想请你帮个忙。”
宋铭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连雨问：“怎么了？”
“你能不能来一趟市医院啊？”
“市医院？”连雨问，“你住院了？”
“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们见面再聊吧。”
挂了电话后，连雨就立马去了市医院，找到了宋铭宇说的病房号。
病房里面，陈晓晨躺在病床上，宋铭宇正给她倒热水。
“晓晨怎么了？”
陈晓晨和宋铭宇都不是京城本地人，在年节前他们两个人就回老家过年了，可现在才初六，陈晓晨就躺在了京城市医院的病床上。
陈晓晨额头上包着纱布，脸色也看着没有血色，很苍白。
宋铭宇胡子拉碴的，眼底带着俩浓厚的黑眼圈，一看就没休息好。
“连雨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陈晓晨瞪了他一眼，对连雨说：“连雨姐，你先坐。”
连雨坐下来，听他俩说。
陈晓晨说：“唉，这事儿算是我多管闲事了，算我活该。”
“我是初四回来的，初四那天我去公司取一份文件，当时挺晚的。路过一个巷子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小女孩的哭救声，我就立马过去看。岂料看见我那狗屁总监正在对一个小女孩行不轨之事，我当即就拿包砸过去了。但那傻逼总监喝多了，我也不太是他的对手，被他揍了一顿。”陈晓晨略带尴尬地说，“还是那个小女孩送我去的医院。但我那傻逼总监竟然找人威胁那个小女孩，说要是她声张那晚的事儿，就造她的谣！我都打算告那傻逼总监了，但考虑到那个小女孩吧…”
“你真是…”连雨是真的不知道该批评她的莽撞还是该赞赏她的英勇和见义勇为。
宋铭宇脸色难看：“你就是太侠义心肠了！自已都保护不好还去见义勇为呢。”
“宋铭宇，要不是我那小姑娘看定被傻逼总监糟蹋了！虽然我被揍了一顿，但是能让那个小姑娘免遭毒手，还是很划算的！”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宋铭宇对她竖起大拇指，“你是女侠，我为你骄傲！”
“晓晨，这件事你是想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