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个月过去,石砖房也建好了。
方绾柔看着建好的房子点了点头,大致样子还是跟杜家村其他房子差不多,新增了洗浴间,卫生间。
终于不用站在两片木板上战战兢兢上厕所了。心情不由舒畅许多。
靠在一棵桃树上,手上拿着一颗桃子出神。
他离开时间也快一个月了,竟没有任何消息,他那虚弱的身体能干什么呢?嗯,看着虚,但还蛮有力气的。
想到这,方绾柔摇了摇头,嘴里喃喃:“我在想什么啊。”
“绾柔,绾柔。”一个男声响起。
方绾柔转身看向来人,跟之前畏畏缩缩的样子比起来,好了许多,都敢直接叫名字了。这样看起来正常许多。但心病并未完全治好。
“什么事?着急忙慌的。”方绾柔手里扔着桃子。
来人看到桃子,立马移开目光,看向别去,“房子已经清理干净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方绾柔点了点头,移步新居。
地上的木屑,泥土,碎瓦片之类都被清理干净,也亮堂了许多。
“那我们,我们是不是可以住新房子了?”黄思仁眼前一亮,一个多月,他已经把这里当家了。
方绾柔转着桃子,问道:“怎么着,你还想分一间?”
“不,不可以吗?”黄思仁低下头小声问道。
“这房子刚建好,至少要晾个一个月住才好,散散味道。你怕是住不到咯。看在你卖力的份上,奖励你个桃子吧。”
说着就要将桃子扔给他,谁知后者哼了一声跑了。
方绾柔大喊了几声,哪知他跑得更快了。她不由好笑,看来是前段时间吃太多,吃伤了。
她慢悠悠绕着新居转了一圈,这才满意地离开,往木屋走。
刚到门口,就见小四凑了上来,她将桃子递给他,后者皱着一张脸。
“三姐,我不渴不饿也不馋,我不要吃。”小四往旁边挪了挪。
方绾柔吹了声口哨,一只麻雀扑腾着飞了过来,歪着头看她。
“吃吗?”
麻雀往前走了几步,先是闻了闻,而后开始啄了起来。
小四轻轻叹了口气, 还好它要吃。
“找我什么事?”方绾柔揽着小四的肩往里走。
“三姐,中午做什么好吃的?”
“你呀,一天到晚就想着吃。你去村里屠户家问问,还有没有猪头骨,猪大肠之类。”
听到猪大肠,小四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个好臭的。虽然之前你做的爆炒大肠挺好吃的,但是,处理起来真的好臭啊。”
“你只管去买,又没让你处理。”方绾柔拿出钱袋子递给他,“如果有三层肉也买一点,没有的话前腿肉也行。”
“好吧。”小四接过,步履蹒跚。
黄思仁这时凑了过来,只看到他拿钱袋子,眼睛一亮,“她又让你去买什么?是要做什么好吃的吗?”
小四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买肉。”
“买肉,我也去。”脸上的喜气掩饰不住,舔了舔嘴巴,距离上次做的红烧肉已经过去四天了,终于又要做了吗?
一人欢喜一人愁,朝屠户家而去。没一会儿,两个人捂着鼻子回来了。
方绾柔眉头一挑,回来得倒是挺快,往黄思仁背篓里一看,东西还挺多。
小四解释道,“这个猪腿是死人哥出钱的买的,三层肉二十文,猪头骨十文,猪下水,杜叔说就送我们了。”
黄思仁瞪了他一眼,“跟你说了几遍了,我叫思仁,思仁。别整天死人死人的,多不吉利。”真的是好的不学,坏的拼命学。
“哟,今天怎么这么大方?”方绾柔调侃道。
黄思仁捏着鼻子,将手中的猪大肠递给方绾柔,“拿去,熏死我了。”
方绾柔没有接,而是开口道,“反正你的手已经臭了,那你就顺便处理了吧。”
“你开玩笑的吧!”黄思仁不由抬高了音量,鼻子也没捏了。
“没开玩笑。辛苦你啦。我去给你们准备其他好吃的。”方绾柔明媚的眼眸眨了眨。
“什么好吃的?”黄思仁迟疑了一下,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跟上。”说着自顾自往前走,两人在后面跟着。
她走到厨房,将一个竹篓拿了出来,将上面的油布掀开,一股臭脚丫子味道扑鼻而来。
一大一小往后退了好几步,捏住鼻子。
“这什么味道啊?”黄思仁实在受不了,拔腿就跑。
小四捏着鼻子,试探性问道:“这是苦菜?”
方绾柔点了点头,抱着竹篓走到外面放下,提着木桶装了点热水,将苦菜倒进去浸泡,独特的味道散去许多。
黄思仁这才敢靠近,手上还提着猪大肠,也难为他没将大肠扔地上。
方绾柔拿了个木盆过来,放在他面前,示意他放里面。
黄思仁如蒙大赦,快速将大肠扔了进去,跑到一边。
“你回来,你来处理了。”方绾柔喊了一声。
黄思仁准备拿水瓢的手一顿,僵硬地转过头,浑身写满了拒绝。
“那里面有粪便,我不要。我不要。”
方绾柔朝他招招手,哄道:“过来,我有别的法子,不会让你沾到粪便的。”
“真的?”黄思仁皱着眉头,半信半疑。
方绾柔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点了点头。见他还不信,便转身进去厨房,舀了一大勺面粉出来。
“用面粉洗一洗,就不会有粪便啦。”
“那还不是要洗?”黄思仁前进的步伐又后退了几步。
这人现在不好骗了。方绾柔暗自感叹,又从厨房里拿出一双自已前段时间用鱼泡做的手套。
“这又是什么东西?”黄思仁又前进了几步。
“这叫手套,你戴上之后就完全不怕啦。”方绾柔循循善诱。
对于新事物,他还是比较好奇的,不由凑上前,伸长脖子看。
结果一套上,有些小了,这下换成方绾柔尴尬了。做的时候按自已手大小做的,男士戴不了,大意了大意了。
“你看它小了,那……”黄思仁身子一下子放松了。
“你可以不用手套,你看面粉把大肠上的杂质吸收得差不多了。”
黄思仁凑上前,用刚刚提着大肠的手去扒拉一下,似乎真的有吸收一些。
就在这时,响起一声尖锐的声音。
“天杀的,你居然让他洗这肮脏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