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真不是忠勇侯的孩子啊。”方绾柔小声问道。
听到这话的顾虎放慢了脚步。
袁承简眼皮微抬,缓缓道:“是。那是柳姨娘和她表哥的孩子。”
顾虎脚下一软,转头要说什么,被方绾柔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旁边的衙役识相地快速将他拖走。
“阿柔,我只有你了。”袁承简垂下眼睫,我见犹怜。
方绾柔轻抚他的脸颊,上前抱住了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事,那样的亲人不要也罢。以后我的爹娘就是你的爹娘。我们会好好对你的。”
小夜朝暗卫招招手,纷纷退了出去。
袁承简嘴角上扬,下巴放在她的肩上,紧紧抱着她,感受这片刻的温存。
“哼,没良心的小子。枉费老夫辛辛苦苦赶回来。”一个苍老但强劲的声音响起。
方绾柔立马放开袁承简,围着白衣鹤发的老头转了一圈。
“师父,你回来啦。”
老头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另外一边。
“师父,师父,我好想你。”方绾柔拉着他的衣袖,委屈巴巴地道。
“真的?”医圣转过头来,问道。
“那必须的。”方绾柔笑嘻嘻道。
“哼,某些人还不高兴呢。”医圣眼神往袁承简身上瞟了一眼,马上移开视线。
袁承简朝他行了一礼,“舅姥爷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你又在算计什么?”医圣浑身发毛,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向他。
袁承简学着方绾柔咧嘴一笑,“没有,我怎么敢算计您呢。”
“真的?”医圣一脸狐疑,见他没有继续说,便问道:“你就这样剥了你爹的侯府爵位了?”
“他本来就是承袭爷爷的爵位,在这爵位上又没有什么建树,还想将爵位让给外人,那不如废了,都别要了。怎么舅姥爷觉得我做的不对?”
“不,你做的太对了。我老早就看那家伙不顺眼了。
他纵着那小妾那么欺负你娘,还想将你娘的遗体扔乱葬岗,要不是……”
医圣嘴巴极快地说着,胡须气得一跳一跳的。
话还没说完便被袁承简打断:“你说什么?”
袁承简握紧了拳头,眼里满是愤怒,随即又平静下来,自嘲一笑。
“我真是天真,竟然相信他的鬼话,阿柔,都怪我,我要是去顾家祖坟看看……”
方绾柔上前抱住了他,缓缓道:
“是那对狗男女太可恶,不怪你。他们还没走远,我去把他们拖回来,你想怎么处置都成。”
“诶,诶,你们听我说完啊。”
医圣挡在方绾柔面前,急道:“我已经将外甥女的遗体安置好了。放在九天门的冰棺中。
皇帝下旨让他们流放就流放吧,那些衙役会好好招呼他们的。”
“师父,你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就是让他们在路上随便找个由头,时不时打骂他们,让他们享受这流放生活。嘻嘻。”
方绾柔拍了拍医圣的肩膀,笑着道:“老头,你被我同化了。”
“去去去,没大没小的。”医圣将她的手移开道。
“舅姥爷,我想去看看我娘。”袁承简握紧方绾柔的手,看向医圣。
“从这到九天门可不近哦,你一点内力都没有怕是几个月都到不了哦。”
医圣皱着眉头,不太赞同。
方绾柔眼睛一转,从包里拿出一支哨子。
随着一声哨响,天空中传来金雕的叫声,一只一米左右高的金雕飞驰而来。
“金雕,你吃猪饲料了?长这么大了?”
‘没有没有。’金雕眼睛眨呀眨,有些心虚。
医圣看着金雕,眼睛亮了亮,“这是金雕?没见过这么大的。你想让它载你们去?”
金雕闻言,往后退了几步,叫了几声。
‘我不行,我还小。’
方绾柔摸了摸它的脑袋,“你敢载我都不敢坐呢。我叫的是大鹏,你怎么来了?”
金雕抖动下翅膀,‘大鹏离这里远着,没那么快。’
金雕刚叫完,就听到半空中传来大鹏的声音,它在上空盘旋了一圈,直直落在院子里。
方绾柔揽着袁承简的腰脚尖一点,落在屋檐下。
大鹏落地,掀起一阵小沙尘暴。
“这,这难道是,是传说中的大鹏鸟?”医圣指着占了大半个院子的鸟。
它眼神锐利地扫了医圣一眼,看向角落里的方绾柔又变得柔和。
‘小女娃找我何事?’
方绾柔拉着袁承简走到它面前,“我想找你帮个忙。”
大鹏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嗯,我想让你载我们回九天门。”
‘你们可以,他不行。’大鹏朝医圣看了一眼。
方绾柔顺着它的目光看向医圣。
“看我做什么?”
“师父,你以前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啊?我做的事情那么多,哪里记得起来是什么?”医圣小声嘟囔着。
方绾柔摇摇头,转头问大鹏,“你以前见过我师父?他得罪过你?”
大鹏甩了甩头,鼻孔吐出两股气流喷向医圣,医圣吓得连连后退。
“前辈,前辈,有话好好说。”方绾柔挡在医圣面前,安抚着大鹏。
大鹏出完气,收了翅膀,才开口:
‘他拐了我的伴侣。’
“啊?”方绾柔嘴角抽了抽,师父不至于这么变态吧。
跨物种的恋爱?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医圣双手环抱,总觉得不是好事。
“师父,它说你拐了它的伴侣。”方绾柔如实说道。
“胡说,我怎么会……”
医圣话说到一半,停住了,他想起了一件事。
他小声道:“它这样说也没错。”
“师父,你口味这么重的吗?”
“死丫头,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请它帮个忙而已。后面它自已不回去,我有什么办法?”
“难道它有别的鸟了?所以不回去?”方绾柔压低了声音问道。
大鹏鸟伸长了脑袋凑到方绾柔和医圣中间,侧耳倾听。鼻孔出的气喷在两人身上。
方绾柔轻咳一声,“前辈,你可以不要凑这么近吗?”
‘你们在说什么?有什么话直接说,我能承受得住。’
方绾柔从它的语气感受到了落寞。
“师父,说吧,它说它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