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不同于前院的人声鼎沸，后院显得冷清许多，越往里走，越是萧条。
当她们踏进丹青苑的时候，三人还是忍不住惊了一下。
秋知忍不住咋舌：“这...这不说，谁会知道这竟然是王妃居住的宅院？”
别说秋知，就是慕青柠都被狠狠惊了一把。
曾经富丽堂皇的院落如今早已杂草丛生，有些墙面甚至裂开了一道口子，墙角疏疏散散结下几个蜘蛛网，目光所及之处，均是一片破败之色。
一脚踩下去，脚下的石砖立刻一角，发出嘎吱一声闷响。
屋里的丫鬟听到有动静出来查看，瞧见是慕青柠，小步上前行礼：“巧莲见过辰南王妃”
巧莲是宋苑遥带过来的陪嫁丫鬟，慕青柠对她有些印象。
前世宋苑遥死后不久，她便跟着主子去了，倒是个忠心的。
“巧莲，怎么就你一个人，院里的其她丫鬟呢？”
巧莲自然明白慕青柠是因为看到丹青苑如今这般萧条，所以心生疑惑。
她苦笑道：“哪里还有别的丫鬟，如今整个丹青苑就剩奴婢跟王妃二人了。”
慕青柠心中一惊，觉着有些不对。“为什么会这样？就是老四不派丫鬟过来，苑遥出嫁时宋家也是陪嫁了不少丫鬟的，都被你们打发了？”
“要真是打发了就好了。”说这话的时候，巧莲的语气明显带着浓浓的情绪。
慕青柠拧眉：“到底怎么回事？”
巧莲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虽然她家主子千叮万嘱让她不要胡乱说话，可这些日子她们实在是太苦了，好不容易遇到个能做主的，要是再不说，她家主子就是死在这深宫后院里，怕也是无人知晓。
一滴清泪从巧莲的眼里夺眶而出，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辰南王妃，您一定要替我家王妃做主啊！”
慕青柠朝春降和夏盼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即将巧莲扶了起来。
“你好好跟本宫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发泄一通后，巧莲心中也舒服了不少，调整好情绪这才徐徐道来。
越听到后面，慕青柠的脸色就越难看。
她倒是知晓司南楮是个好色的，但兔子尚且不吃窝边草，他倒好，把家里吃了个遍，还将手伸到了丹青苑。
“这端王也太过分了，连身边的丫鬟都不放过。”秋知愤愤出声，一脸的嫉恶如仇。
慕青柠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这里不是辰南王府，更不是振国公府，她向来口无遮拦，这几年若不是她和春降几人盯着，就她那性子，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春盼在几乎同时，也用手拐了一下秋知。
秋知瞬间清醒，明白自已刚刚又口无遮拦了。
她一个丫鬟岂敢置喙当朝王爷？
“端王最初第一个看上的便是奴婢，可奴婢从小跟着王妃一同长大，她视奴婢如亲人，奴婢又怎可背叛她？若不是奴婢誓死不从，也险些......”巧莲说到后面再次哽咽。
“可那些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亏得平日里王妃对她们那么好，一朝得势便开始端着宠妃的架子，不来给王妃请安不说，还暗讽王妃失宠，只能一个人在这院子里孤独终老。”巧莲心中愤愤不平，想到那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心中更是替她家主子感到委屈。
慕青柠双拳紧握，强忍着怒意：“一个侧室敢如此不敬，老四也不管吗？”
巧莲苦笑：“如今她们正是得宠的时候，王爷又时不时带着新人回府，自古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人走了，便找人牙子再买些回来，苑遥好歹是端王正妃，身边怎么能无人照顾？”
闻声巧莲又是一阵苦笑：“我们连吃食都要几番算计，哪里还有闲钱买丫鬟？”
慕青柠诧异：“怎会这样？就是王府不支月钱，苑遥带过来的嫁妆也不少。”
当初他二人成婚时她也在，虽然没有太多在意，但唱礼的时候她多少听了几耳朵，嫁妆的排面虽算不上豪华，但毕竟是嫁给当朝皇子，也寒酸不到哪里去。
银钱、铺面、田地自然不会少，就是铺面亏损，田地无收租，那现银总归是有的。
巧莲解释：“王妃嫁进王府不到一个月，王爷便以她嫁进王府便是王府的人为由将王妃的嫁妆全部入了中公，刚开始的时候中公还是王妃在打理，可王爷没多久便纳了萧侧妃，王妃心气儿高，不愿与她争宠，更不愿迎合王爷，王爷便顺势将王府上下的管理权都交给了萧侧妃。”
后面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光看如今这萧条的庭院便已知晓了。
谁曾想，身份尊贵的王妃，过得还不如街头乞丐？
慕青柠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她知道一个男人厚颜无耻起来没有底线，但她没想到，司南楮竟然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慕青柠问：“宋太傅可知晓这些？”
巧莲摇头：“王妃不让奴婢跟任何人说，更别说告诉老爷夫人了。她在二老面前向来报喜不报忧，所以他们至今不知。更何况......”
巧莲脸上的苦涩渐浓。
慕青柠自然明白她想说什么。
自古女人皆依附男人而活，宋夫人即使什么都知道，也做不了什么，她只要不往宋苑遥心上添刀子，就不错了。
“辰南王妃，奴婢知晓您与我家王妃交往甚浅，但如今王妃落魄，只有您还肯来看她一眼。”
“奴婢也实在是找不着人了，还望辰南王妃能为我家王妃做主！”巧莲越说越激动，又再次跪拜了起来。
慕青柠重新将她扶起，声音淡淡：“这毕竟是老四的家事，本宫......也无能为力。”
原本充满希冀的眼睛在听到慕青柠的回答后，双眼瞬间黯淡了下来。
连她也没办法吗？
是啊，她是王妃又如何，她家主子也是王妃，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
王爷就是再荒唐，那也是皇子，是王爷，归根究底，是家事，外人又如何置喙？
“巧莲，先带我进去看看你们王妃吧！”
想起前世宋苑遥的结局，慕青柠心中忍不住哀叹。
“是。”巧莲耷拉着头，带着三人进了里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