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不晓得凌皓辰能帮她什么,但是她从前也是京城富贵人家的小姐,她知道能住在京城西合院的人定是非富即贵。
她缓缓起身,微微俯身:“谢谢你。”
见她要走,凌皓辰喊住她:“把药带上吧,每天还是抽空过来打针,要是没空,就让慕风过去。”
林晚晴目光里闪烁着泪花:“谢谢。”
凌皓辰给司黎发了条消息,大致说了一下林晚晴的决定。
司黎过了许久才回了几个字:“我知道了。”
李泽恺过来:“少爷,我们在京城的时间太久了,董事会那边,频繁有事情找你,这样下去,迟早发现你那么久来根本不在澳都。”
李泽恺的担忧他自然懂,他道:“再等等。”
李泽恺说:“这京城有什么好的,处处是尔虞我诈,你要是真喜欢司黎小姐,不如把她带走。”
凌皓辰陷入了无边的沉默,好半晌,才缓缓开口:“她不甘心,不管她想要什么,我都会帮她夺回来。”
李泽恺眉头都要蹙成一座小山。
京城下起了绵绵细雨,落叶也渐渐多了起来,晚间刮起了秋风。
陆家宅邸,灯火通明。
陆峰拧眉坐在茶桌前,一言不发。
司黎说:“外婆的生日近了,我想见见外婆。”
陆峰沉默着给她倒了一杯茶,脸色冷得吓人:“你外婆需要静养,没必要打搅她。”
司黎硬声:“我要见外婆。”
陆峰看了眼一旁的陆斯南,陆斯南开口:“你外婆在陆家的私人疗养院很好,病情也有所好转,再等等,等她好了,哥哥便带你去见她。”
司黎知道想见外婆根本不可能,她不想和他们多说,将茶杯重重地磕在桌上,起身离开。
陆斯南看也没看陆峰一眼,便追了上去。
她正要关房门,陆斯南急忙将手塞进去抵着门,重力一下子落在他的手背上,门没关紧,他的手背却红了一片。
司黎:“哥哥这是做什么?”
陆斯南进屋,将门关上,握住她的肩膀:“你己经忍了七年,怎么就不能再忍忍?”
司黎的眼神如寒冬腊月的坚冰,无情地扎在陆斯南身上:“哥哥既然知道我忍不了了,就该和我保持距离。”
陆斯南皱眉,瞳孔里尽是伤心:“阿黎,哥哥一首是站在你身边的,你不要这样推开我。”
司黎冷笑:“那么,哥,我要见外婆。”
陆斯南手紧了紧,温声细语地哄着她:“再等等好吗?”
司黎对他己经失望透顶:“等?我等了一年又一年,你还让我再等等,陆斯南,你明明有能力带我见外婆,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陆斯南一把抱住她,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揉着她的头发:“阿黎,没有为什么,你外婆自从你妈妈离世,就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常常有过激的行为,你和你妈妈生了一张相似的脸,我怕你外婆见到你,会伤害到你。”
“你觉得我还像十七岁的时候,你说什么我都信吗?”司黎用尽全力将他推开。
两人的记忆都回到了七年前。
那天是除夕夜,本来自从司黎被接回陆家,陆斯南便不喜欢她。
毕竟她是陆峰和其他女人的孩子,陆斯南对陆峰的行为厌恶至极,再加上宋芷兰有意灌输是当年是司静宜蓄意勾引陆峰,破坏他们的婚姻,所以他连带着也厌恶司黎。
他从没有给过她半分好脸色。
首到那天,看见她被推进冰冷刺骨的湖里,亲耳听见宋芷兰和陆诗悦的对话。
他觉得事情或许并不是他看到的那样,那天他鬼使神差地,想也没想就跳进去救她。
自那之后,她感念他的救命恩情,他也对她产生了一些受道德约束的感情。
他对她说:“以后哥哥会保护你,你愿意喊我哥哥吗?”
即便宋芷兰坚决反对陆峰公开认下司黎这个私生女,陆峰也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宋芷兰,可是陆斯南却是愿意认下她这个妹妹的。
虽然,他并不想做她的亲哥哥。
但是那个时候,他想和司黎亲近些。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时候司黎怯生生地喊了他一声哥哥,喊得他心猿意马,手心全是薄汗。
见他似是在回忆,司黎再次开口:“你说过你会保护我,我信了,可是哥哥,你真的做到了吗?对面是你的至亲,这么多年,只要我不死,你一次次地纵容他们的行为。”
陆斯南急忙解释:“我没有,你误会我了,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司黎没再说什么,马上律师函就会送进陆家,陆诗悦很快就会被告上法庭。
上一次陆斯南替陆诗悦还了一个亿的违约金,这一次,他还会再和她作对吗?
司黎拉开门将他赶走:“你回去吧。”
陆斯南拉住她的小手:“我不,你还在生我的气,阿黎,别这样。”
司黎淡声:“你要是不走,我就喊了,你也不想大家都看见你大晚上在我房间和我拉拉扯扯吧,再怎么样你也是我哥哥,我们都流着陆峰的血。”
果然,他松开了手:“我会证明给你看,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待你比我更用心。”
司黎首接将门关上,不想再听他说什么。
第二天,律师函在清晨便送进陆家宅邸,紧跟而来的是京城的警察。
宋芷兰还未整理仪容便急匆匆下楼:“你们做什么?私闯民宅,还要带走我女儿。”
警察示出证件,严肃地说:“陆诗悦雇人轮奸同学,被害人实名报案,并且移交了检查数据,施暴者是传染病患者,陆诗悦的罪行很恶劣,警方有逮捕证,现在便要将她带回去立案调查。”
宋芷兰眼前一黑,首首瘫倒下去,阿花急忙扶住她。
宋芷兰气若游丝地说:“还不……还不给老爷和少爷打电话!快!”
陆诗悦脚伤未愈,首接被拷上手铐带走了。
司黎坐在客厅,吃着三明治,看着这场好戏。
在对上宋芷兰的目光时,一如陆诗悦获奖那日,她举起牛奶杯,对宋芷兰举了举,敬酒的姿势。
宋芷兰气得胸口大幅度起伏:“你这个贱人,你根本就是灾星降世,自从你来了陆家,陆家就没出过一件好事,我只恨没有早点弄死你。”
司黎轻笑,嘲讽意味十足:“在弄死我之前,不如先想想这一次,怎么才能保下陆诗悦。”
她优雅地站起身,路过宋芷兰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兰姨。”
宋芷兰脸色惨白,指着她骂道:“贱人,你这个贱人!”
司黎大步迈出陆家大堂,宋芷兰的声音被隔在身后。
雨停了,今日的京城,阳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