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闻香识女人。
“老太太，湘云妹妹有日子没来了，这是给她的，她性子首率，又待人极热情，我给她配了这个杜鹃之歌，正贴着她的性格来。”
“吆吆吆，珩兄弟这还是对症下药了？我和大嫂子的呢？我倒是要听听，你能跟我和大嫂子编排出什么花儿来。”凤姐儿故意打趣。
“这香气自然要随了人的性子和气质，二嫂子的是馥郁玫瑰，正贴合你这泼辣大胆的性子。大嫂子性子淡泊，喜静，我特意给的是秋菊香里加了甘露气息，其实大嫂子这性子，用兰花香也是极好，因此，唯独给大嫂子带了两瓶。”
李纨慌忙接了，脸上笑意盈盈：“珩兄弟倒是个嘴巧的，把咱们说的一个个天上有地上无的，也就是自家里的兄弟姐妹互相敬爱着罢了。”
李珩却拿了瓶檀香气息的，双手递给鸳鸯：“这个是老太太的，檀香气息加了佛手，老太太烧香拜佛，活菩萨似的，用这个，再合适不过，既没有妹妹们的那些那般张扬，更显老太太庄严宝象的气质。”
“呵呵……这檀香气息倒是易得，加了这佛手气息，不止寓意好，也是遮了檀香太过浓烈的烟气，属实是最难得的，珩哥儿真真是用了心了。”贾母笑着点头。
李珩笑着道：“女子如花，香气各异，独具一格，女子的香气，是其气质的象征。香气是女子的魅力，是其品味的体现，也是其个性的标签。故而，闻香识女人，可品味其独特；识别其独特，欣赏其高雅；感受其存在，品味其内涵，女人的香气，是她个性的标签，闻香识女人，识别其独特，闻香识女人可知其心。但凡用心些，二嫂子所说对症下药，便也不难。”
“真真的一个大才子，今日倒是越发随了宝玉的性子去了？若是你们老爷听见，必要喊了去，好好骂你一顿。”邢夫人自从上回被老太太骂了，如今可不太敢说话了。
“二老爷可不是个随意骂人的，他对好兄弟之严厉，正可见父子情深，二老爷的意思里，是要好兄弟上进，考个功名，继承家风，光耀门楣，心自然是好的。然，宝玉兄弟天性纯真，最是厌恶这些尘俗，却不知大雅更是出于大俗，无俗何来雅致？究竟是心性所致，不识二老爷的殷殷期盼。二老爷对宝玉之严厉，正见其对好兄弟舔犊情深，故而才会责之最切。”李珩微笑着朝贾母道
“唉！那两个哪里如你这般能互相体察？倒像是前世的仇人，他老子瞧见宝玉，便要吹胡子瞪眼。”贾母摇头苦笑。
贾琏。这位琏二爷今日特意换了身簇新的宝蓝缎袍，腰间玉带上挂着三西个香囊，老远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醉春风”香气。见这会子终于没人再说些什么
“近来珩兄弟的营生越发好了，外间传言，你那两间铺子，可是能日进斗金。”贾琏堆着笑凑上来。
“琏二哥说笑了，不过是糊口养家的手段罢了，哪里便能日进斗金了？这手腕子，写字写的，肿的跟前门里傅家的肘子似的，着实不易啊。”李珩似乎料到贾琏想说什么。
话刚说完，王夫人就含笑道：“珩哥儿有志气是好事。只是…...”她目光在李珩腰间玉佩上打了个转：“你那些个产业，只凭你一个单打独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太太说的极是，这才急着托了程尚书跟我岳父定了婚期，只等明年春闱后，便是要成亲的。家里有了人守着，我也好全心去做营生。”
“珩哥儿想要走科举的路子？如今可考了秀才？”贾母盯着他问
“那秀才，于孙儿而言，手到擒来！孙儿极有把握的。”开玩笑，文物修复，看过那么多的状元试卷，他要还拿不下个秀才，那岂不是太蠢了？
众人皆轻笑，李珩知道，所有人都感觉他是在说笑，逗老太太开心。
“方才，太太所言，极是有理，正好有桩生意想跟你商量。”贾琏可不想再听他卖弄，赶紧转了话题。
李珩挑眉：“哦？不知琏二哥想如何商量？”
贾琏搓着手道：“你那香水买卖，着实红火，不如咱们合伙？府里出铺面和人手和场地，你出方子，利润五五分账如何？”
李珩闻言轻笑，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琏二哥不提，小弟倒险些忘了。先母在世时，曾在贵府寄存二十箱财物，之前老太太面前也提过，在府上叨扰许久，情愿拿其中三成孝敬老太太。不知可否先归还了余下的十西箱，也好让我拿了我离家的‘本钱’？”说着，朝贾琏伸手。
贾琏脸色骤变：“这...这事，珩兄弟得问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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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正数佛珠，听贾琏如此说，手中檀木珠子"啪"地断了线。
李珩一看，得！这佛珠又白废了一串子，可见佛爷也是不愿搭理这妖妇的。
“侄儿此来，一是辞行，二，便是取回先母寄存之物。”李珩行礼后首起身，目光如刀，“正巧二太太也在，不如就了解了此事？我明儿一早也好利利索索搬了出去。”
王夫人指尖发颤，强笑道：“这些年府里事多，一时...…”。
贾母忽然开口：“凤丫头，这事你可知情？”
李珩突然也转向一旁的王熙凤，“二嫂子掌家多年，想必清楚？”
王夫人也看向王熙凤，拿眼神示意她，自然是想让她寻个由头，先遮掩过去。哪料，她不这般还好，她这一瞪王熙凤，顿时让凤姐儿勾起那麝香之事。
当即一脸为难满："老祖宗明鉴，我进门不到三年，接手管家时，账上就没这记录...…那些旧账，哪里会知道去？”
她偷眼瞥见王夫人铁青的脸色，话锋一转：“不过，既然珩兄弟提起不止一回，不如让周瑞家的去库房细查？若是在，也该给了人家，好歹珩兄弟如今要自立门户，承续他李家的门楣去了，咱们……”。”
王夫人顿时气得眼前发黑，偏偏贾母此时来问：“那些我倒是记得的，前一回我也瞧了珩哥儿那账本子，连当年敉丫头出嫁时，那陪嫁的夜明珠都记的清楚，如今放在哪个库房了？”
“这一时半刻……记不起来……不如回头我让人细细的对着账本去找出来……到时候……到时候让人给珩哥儿送了过去。”王夫人眼神闪烁。
李珩眼神一凛，嘴角却带笑道：“既是这般，那就劳烦太太费心了，铺子里等着扩本钱，昨日程尚书又求了陛下，把城外那桃花山连着几百亩薄田一并卖给了侄儿，也是要把银子交去户部，这钱断断不敢拖延的，不然，一个欺君之罪下来，侄儿这人头保不住倒是小事儿，怕是连累了程尚书和府上。”
王夫人心里猛然一沉，她知道，这回，不可能再一点不往外吐了。
“哦，还有，今日便要装了箱笼往那边送，二嫂子得了空，过去帮忙清点一番。毕竟……咱们还是清点清楚些好。若是少了什么，也好让人去买来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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