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爷摸摸，妾身的脸还疼呢
给主母执纳妾礼这天，赖娇故意打扮的更加花枝招展。
一副狐媚子模样，衬得尤氏老气横秋，跟自己祖母一样。
"太太万福，"赖娇行礼时腰肢弯出恰到好处的弧度，既显恭敬又不失风情。
尤氏盯着她衣领处若隐若现的锁骨，手中的茶盏捏得死紧。
"起来吧。"尤氏声音像浸了冰水，"听说你今年才十五？"
赖娇垂眸浅笑："回太太的话，刚满十五。"
她故意顿了顿，"不过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孩子，打小就会伺候人了。”
“不比府里的千金小姐，能娇养到十八甚至二十岁。"
尤氏眼角一跳。她当年就是二十岁嫁进来的，如今三十却膝下空空。
这话听着像恭维，细品却像根刺。
"你倒伶俐。"尤氏冷笑，"听说你娘是赖二的正妻？"
"是呢。"赖娇眼圈突然红了，"娘亲命苦，生了我们兄妹二人就病恹恹的。”
“街坊邻居们常说，做女子，还是像太太这样有福气的好，虽说........."
她突然捂住嘴，"哎呀，瞧我这张嘴。"
尤氏脸色发青："虽说什么？"
赖娇绞着帕子支吾："没......没什么......"
"说！"
"说......说太太虽说己年近三十，但到底......"赖娇偷瞄尤氏铁青的脸，声音越来越小，
"到底比那些生过孩子的妇人......年轻些......"
"啪！"尤氏一掌拍在案几上，茶盏跳起三寸高。
飞燕和玉环吓得跪伏在地，赖娇却只是微微瑟缩，嘴角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翘了翘。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居然嘲讽主母！"尤氏气得浑身发抖，"来人！给我掌嘴！"
赖娇不躲不闪，结结实实挨了两个耳光。
血丝顺着嘴角淌下。
赖娇顺势倒地，假装晕厥。
飞燕玉环一阵惊呼，赖娇就被下人们七手八脚抬回了房。
回房以后，赖娇隔一会就扇自己两个耳光，务必保证洞房的时候，脸要红肿。
当然，红肿程度不能影响自己的美貌，只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即可。
............
当夜，赖娇顶着红肿的脸出现，果然引得贾珍勃然大怒。
赖娇伏在贾珍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大爷摸摸，妾身的脸还疼呢......"她抓着贾珍的手往自己脸上贴，
"太太说......说妾身这样的贱婢，活该......"
贾珍心疼得首抽气："这泼妇！明日我就......"
"别！"赖娇慌忙捂住他的嘴，"太太是正室，教训妾室本是应当。只是......"
她突然泪如雨下，"只是想到父亲若被问罪，妾身就真成无根浮萍了。”
“今日太太能打脸，明日就能杖杀了妾身......"
贾珍皱眉："赖二的事......"
"大爷！"赖娇突然滑下床榻，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纵有千般错，终究把贪墨的银子都吐出来了。”
“求大爷开恩，随便留他个差事，就当......就当给妾身留个亲人在身边吧！"
她抬起泪眼，故意让烛光映在未愈的伤痕上：
“妾身打听过了，荣府赖大贪了五十万两、逼死佃户才问斩。”
“父亲胆子小、心地善良，都是在外行好事，从不敢仗您的势欺人啊！”
她眼泪更加奔涌而出，然后突然扑进贾珍怀里，
"若是父亲没了，妾身在这深宅大院里，今日挨打无人问，明日病了无人理。”
“后日......后日若是死了，怕是连给妾身卷草席的人，都没有啊......"
贾珍被她哭得心都化了："胡说！有我在呢......"
"大爷如今只疼我，可三年五载后呢？有了其他姐妹呢？"赖娇抽噎着。
"太太是主母，要磋磨个妾室还不容易？”
“若有个娘家人在府里当差，好歹......好歹有人能给妾身收尸......"
"越说越离谱！大爷永远疼你，"贾珍一把搂紧她。
"罢了罢了，就让赖二继续当差，不过得派账房盯着！”
“以后要好好做事，不得贪墨！"
赖娇破涕为笑，主动献上一吻："大爷最好了！"
当夜，赖娇使尽浑身解数，把贾珍伺候得欲仙欲死。
............
就在贾珍忙着纳妾的当天。
趁着东府手忙脚乱，贾母叫来宝玉，让宝玉把贾蓉两口子叫来。
两人到后，贾母问道：
“你父亲纳了良妾，你们二人有何想法？”
贾蓉和秦可卿面面相觑：
“老祖宗，父亲纳个妾而己，我们做小辈的，哪里能多言。”
贾母冷哼一声：
“你继母膝下无子，倘若赖二家的女儿倘若日后生个哥儿，记在你继母名下呢？”
贾蓉瞬间一头冷汗：“这......这，求老祖宗指点！”
说罢，贾蓉深深跪下去，秦可卿也跪下去。
贾母叹了口气，说到：“你们府里太乱了，蓉儿，你是嫡长子，你得有个后啊。”
“你如果无后，以后的爵位是准备让给弟弟，还是准备兄终弟及？”
贾蓉和秦可卿猛然抬头，“老祖宗的意思是？”
贾母一锤定音：“趁你父亲与赖二家那丫头腻歪的时候，你二人赶紧生个一男半女。”
“另外，蓉儿也该谋个正经差事做了，你主动去寻你父亲，若你父亲不应，你去求你祖父或者你赦叔政叔。”
贾蓉讷讷称是。
他其实真不敢。
他真的很怕自己老爹。
老爹那是当着一堆下人的面，朝着自己脸上吐唾沫的人啊！
他其实知道老爹跟自己媳妇不清不楚，但是他不敢反抗。
贾母挥挥手让他们二人离开。
.............
一首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宝玉送了送他俩.
等到无人处，他悄悄拉住了贾蓉：
“蓉哥儿，你媳妇的出身应该不止育婴堂孤女那么简单。”
贾蓉愣住。
宝玉继续说：“你一定想办法保护好她，不要让她受委屈。”
“日后若能认祖归宗，定有大造化，到时候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贾蓉心中狐疑，忙问道：“宝二叔可是从哪里听到什么？”
宝玉“嘘”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口型：皇宫。
贾蓉如坠冰窟。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感觉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倘若真如宝二叔所言，可卿有非同一般的背景，如果继续纵容父亲与之厮混下去。
将来一旦东窗事发........
贾蓉不敢继续细想了。
他是害怕老爹，但是他更害怕死。
他现在有点感谢赖二家，如果不是他家送来三个美人，自己老爹此刻肯定还缠着可卿。
当夜，就在贾珍跟赖娇卿卿我我的时候，贾蓉也悄悄搬回了秦可卿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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