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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火热景象

执掌风 捉刀 5788 字 2025-07-09

如果说,之前的独立团兵工厂,还只是一个依赖林向北个人智慧、敲敲打打的“手工作坊”。那么此刻的老鸦峪,则己经蜕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充满了原始工业脉动的“战争工厂”。

在攻打平安县城的宏伟蓝图之下,在“铁三角”三团资源合一的全力支持下,这座沉寂了数十年的废弃煤窑,爆发出了惊人的生命力。数千名战士、民夫、以及从各团抽调来的能工巧匠,如同一群不知疲倦的、目标明确的工蚁,汇聚于此,用他们的汗水和智慧,为即将到来的大战,锻造着一柄柄足以撼动天地的利刃。

整个老鸦峪,变成了一座不眠的火山。白天,山谷里回荡着训练的号子声和试爆的沉闷轰鸣;夜晚,矿洞深处则灯火通明,叮当的锤打声、刺耳的切割声、以及机器的轰鸣声,交织成一曲激昂高亢的、属于“土法工业”的重金属交响乐。

老鸦峪,东侧三号矿道,木工房。

这里,是木头的世界,也是汗水的海洋。空气中,弥漫着松木那特有的、清冽的香气,以及男人们劳动时,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浓烈的汗味。

“老木匠”钱师傅,此刻再也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修理工。他嘴里叼着一根自制的烟斗,手里拿着一张画满了各种尺寸和卯榫结构的图纸(由林向北设计,他亲自优化),正扯着嗓子,指挥着从新二团调来的几十名老木匠和上百名年轻力壮的民夫。

“都给老子听好了!这叫‘分段式攻城云梯’!每一节,三米长,宽度要一模一样,两头的卯榫接口,误差不能超过一根头发丝!”他用一把磨得锃亮的斧头,指着一根刚刚刨好的木料,对一个年轻的徒弟喝道,“你这卯眼凿得歪了!想让咱们的弟兄爬到一半,从半空中摔下来吗?重做!”

在他的严格监督下,一条高效的流水线作业模式,被奇迹般地建立了起来。

有的师傅,专门负责用大锯将运来的原木解成标准尺寸的木板;有的师傅,专门负责刨光和画线;有的师傅,则专门负责凿卯眼、砍榫头。而那些民夫们,则负责将加工好的部件,用林向北提供的、以桐油和猪血混合熬制而成的特制胶水,进行拼接和加固。

在车间的另一头,王有才的铁匠铺,也在加班加点地为他们锻造着一种带着倒钩的、可以牢牢抓住城墙垛口的特制铁钩。

一架架可以快速拼接、轻便而又坚固的攻城云梯,如同雨后春笋般,在车间角落里堆积起来,很快便形成了一片令人望而生畏的“梯海”。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用自己的身躯,为冲锋的战士们,铺就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

与木工房的井然有序不同,王有才的铁匠铺,则完全是一片火焰与钢铁的、充满了狂野力量的世界。

几座由林向北亲自设计的、加装了人力鼓风机的改良型“土高炉”,正喷吐着熊熊的烈焰,将一块块废旧的铁轨和装甲钢,熔化成金红色的铁水。

王有才,这位曾经只会打铁犁的铁匠,如今己经俨然是一位调度有方的“车间主任”。他赤着膀子,露出古铜色的、如同铁块般贲张的肌肉,正指挥着从新一团来的那十几位经验丰富的老铁匠,操作着几台堪称“镇厂之宝”的巨型手动压力机。

“哐当——!!!”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刘大柱和另外两名力气最大的战士,合力将一根长达三米的巨大铁轨杠杆压下。那台由卡车千斤顶改造而成的压力机,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将一副由坦克装甲钢打磨而成的、沉重无比的冲压模具,狠狠地闭合在一起。

杠杆抬起,王有才用一把大铁钳,从模具中夹出了一片还在冒着热气的、形状完美的“没良心炮”炮弹尾翼。

“好!下一片!”

“哐当——!!!”

又是一片。

“哐当——!!!”

再一片。

那生产效率,简首如同在下饺子一般!一片片曾经需要老师傅耗费半天功夫才能手工敲打出来的、精度还无法保证的尾翼,如今,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能被完美地复制出来。

在另一边的淬火池旁,经过热处理的“没良-xin炮”炮管和“飞行太保”火箭筒的发射管,也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一般,整齐地码放在一起,通体散发着幽蓝色的、令人心安的金属光泽。

王有才看着眼前这派繁忙而又高效的景象,听着那富有节奏的“哐当”声,他知道,他们正在做的,不仅仅是武器。他们是在用火焰和钢铁,为独立团,为八路军,锻造出一根足以砸碎旧世界的……钢铁脊梁!

镜头三:禁区里的“外科手术”

在老鸦峪最深处,一间被双层哨兵二十西小时看守的、被列为“最高机密”的独立窑洞里,气氛却与外面的热火朝天截然不同。

这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十几盏明亮的汽灯,将整个窑洞照得如同白昼。

一个由全团最细心、最可靠、政治审查最严格的十二名老兵组成的“特种爆破组”,正在林向北的亲自监督下,进行着一项堪称“外科手术”般的精密工作。

他们的任务,是组装那枚将决定整个攻城战成败的、重达三百公斤的“巨型定向聚能炸药包”。

每一个组员,都穿着特制的、用浸湿的帆布做成的防静电工作服,戴着口罩和手套。他们每一步操作,都小心翼翼,轻柔得如同在触摸一个沉睡的婴儿。

孙小毛负责将最精纯的、经过特殊配比的炸药,像码放金砖一样,一层层地、严丝合缝地,装填进一个巨大的、如同倒扣巨钟般的铁壳之中。

而另一名学员,则在用游标卡尺,反复测量着那个用紫铜敲打出来的、光滑如镜的锥形药型罩的角度和壁厚,确保其误差不超过千分之一。

林向北则亲自负责最关键的引信安装。他摒住呼吸,用一把小小的镊子,将几根比头发丝还细的电发火引线,连接到雷管的电极上。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他那双握着镊子的手,却稳如磐石。

整个过程,没有人说话,只有工具和零件之间,发出的极其轻微的触碰声。那气氛,紧张得仿佛空气都己凝固。他们知道,他们手中组装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炸药包。

它是一个承诺,一个林向北对三位团长许下的、足以“为城墙开门”的承诺。

它也是一头沉睡的、一旦被唤醒,便能释放出毁天灭地之力的……钢铁巨兽。

与“特种爆破组”那令人窒息的紧张不同,在另一间同样被列为机密,但气氛却要温和许多的窑洞里,则是一番“红妆”武装的景象。

十几名从各部队卫生队、宣传队里挑选出来的、心灵手巧的女学员,在“星火班”新任女教员——白璐(一个从北平教会学校逃难出来,懂化学和物理的知识女性,由赵刚亲自招募并考察)的带领下,正在制作一种专门用于巷战的“定向手榴弹”。

她们灵巧的双手,曾是用来绣花、纳鞋底、或者书写标语的,而此刻,却在熟练地摆弄着炸药和破片。

她们的工作,同样充满了智慧。她们将一颗颗普通的“霹雳雷火弹”弹体拆开,用一块半月形的木质模板作为参照,将内部的炸药和预制铁钉,紧紧地压实在弹体的一侧。而另一侧,则用一种混合了黏土和石灰的物质,填充得严严实实。

“姐妹们,记住林总教员和白教员说的,”一名女班长一边操作,一边对新来的学员讲解,“我们这手榴弹,叫‘断魂铲’!扔出去,所有的钢珠和铁片,只会朝一个方向飞,就像手电筒的光一样,指哪儿打哪儿!”

“在巷战里,把它从墙角扔出去,或者从窗户里丢进屋,就能把躲在对面的鬼子,像用铲子铲土一样,给清理得干干净净!而我们自己这边,却安安全全!”

这些曾经温柔的女兵们,此刻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别样的、属于战士的坚毅。她们知道,她们手中制作的这些致命的“绣花针”,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拯救无数战友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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