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型上便具有压迫力的虫族俯冲而来。江鹤烛漫不经心的抬眼,灰紫的眸瞬间锁定了散发着腐臭的巨虫。
一把扔开了那具有震天之名的长弓,江鹤烛活动了一下手腕抽出了腰间的长达一米,兰叶形的青色长剑。
金辉色衣袍在空中划出弧度。江鹤烛跃上了凸型垛口,整面外墙拔地而起,让被俯视的陛下瞬间翻转了海拔。他手腕灵活一转,反手持剑,带着削铁如泥的剑芒从墙上一跃而下。
长剑自上而下穿透了SS级的巨虫,并将它的核心一分为二。江鹤烛在它落下之时,跃到了另一只虫子的背上。一剑斩下有翅虫引以为傲的鞘翅,黑发的虫母挽着剑花送他身后偷袭的虫子去死……
第十只罪魁祸首也死在了江鹤烛的剑下,属于虫母庞大的精神力锁定了受伤的鬼脸雪蛾。
锋利的眼神阴沉下去,他重新回到城墙垛口上,长剑携着虫母精神力一招劈开了虫潮的口子。露出了带伤的鬼脸雪蛾,和只剩下残肢断臂还剩一口气的蓝金龟……
因为这潮汐一般的精神力,还活着的雄虫瞬间清醒过来,在别虫的复眼里清晰的看见了自己丑陋的面容。
蓝天之上的白云多了一个黑点,紧接着便是瞬间阴沉下来的天空。虫子们不可置信是崩溃尖叫瞬间响彻云霄,然后那尖叫就像一首被捏了嗓子的鸡——戛然而止。
数十颗长着口器的虫首滚落在地,为广场上到处都是的血腥气增添了微不足道的贡献。
雄虫们茫然的看着半空中这些不知道哪儿来的,密密麻麻的雌虫,这下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雌虫竟然这么厉害了?
为首的雌虫高挑挺拔,身穿黑红色战甲,背后生着血色花纹的黑色蝶翼长达十米,犹如恐怖的阴影,牢牢的笼罩着这些,趁他不在便忤逆罔上的乱、臣、贼、子!
他撩起衣摆,双手合持,面对着站在城墙之上君主单膝跪下,“臣,夜拂衣救驾来迟,请君上恕罪!”
他身后一众雌虫皆整齐划一,朝拜者站在高峰之上的金辉月影,“——臣等救驾来迟,请君上恕罪——”
那些声音井然嘹亮,震耳溃聋,将从无王上的因斯特虫族,狠狠地压制在泥泞的土里,再无翻身之地。
不远处狼狈雌虫们,也被这忠诚热忱的示威之言,惊得热血沸腾。
只能依靠轮椅行动的克里斯亚诺呆滞无言,这样恢宏强大,凝结一心的军队,是曾经的虫母不曾拥有的盛况。
他颤抖着手,闭上了眼睛。不得不承认,虫母阳羽,是令虫族衰败的开始。
他再也无法,去比较二者。
圣宫的大门向两侧敞开,君主威仪的身影从中而出。
他来到夜拂衣面前,虚扶着夜拂衣的手臂,“夜卿此去进程如何?”
“回陛下,幸不辱命。”
他拍了拍夜拂衣的肩膀,朝着前方的卫潜走去。
“……陛下,您没事吧?”他强撑着身体,却一下子扑进江鹤烛的怀里。
雪蛾不善打斗,他又要顾及周边有队友,束手束脚身上不出意外挂了伤。
“好好去休息吧。”
“是。”
金色的靴子停在了即将死去的虫子身前,白皙如玉的手轻轻抚摸着己经灰败的彩色鞘翅。
蓝金龟睁开了眼,又拼尽全力让黯淡无光的鞘翅重新燃烧起了绚丽的色彩。
“好孩子,去吧”母亲的声音,母亲的抚摸,让他似乎回到了虫卵的时期,耳边传唱着那动人又温柔的歌谣……真好啊……小小的眼睛里,星光瞬间泯灭。
它燃烧生命力换来的美丽终将化作一捧亮蓝色的飞灰,融在日思夜想的母亲身边。
传说,虫子死去时,如果得到母亲的祝福将会再度回到母亲身边。这是对于死去的虫子,最好的归宿。
宝石褪去了浮于表面的温柔,化作冷硬的刀,刺向犯上作乱的逆臣。
“除去营救雌虫的勇士,其余雄性全部挖下虫核,尸身扔去虫洞,夜拂衣——”
被点到的夜影卫统领上前一步,“陛下。”
“即刻执行。”
“是!”
血色的长刀出鞘,等首到跟前,雄虫才被即将死亡的拉出“美貌雌虫”的滤镜。
“不!我不要死,饶了我吧陛嗬嗬——”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呃——”
“您放我吧,我再也不抢雌虫了,求求您——”
“不公平,这不公平,我就是看看,我什么都没做啊——”
*
君王锋利的,向来不会因为毫无骨气的求饶而停滞,绿色的血液一泡接着一泡的扬在空中,洒在地面。它们脱离了躯体,温暖了冷硬的地,却污染了地砖的白。
“凭什么?凭什么!”黑甲红蚁瞪着腥红的复眼,恶狠狠的盯着江鹤烛的背影,“不过是和雌虫交///pei,我有什么错?”
“虫母不也是一个靠身体收买常今阙的啊啊啊啊啊啊——”
江鹤烛回过身,指着被削掉口器的黑甲红蚁,“这一只,诛九族。”
黑甲红蚁愣住,“什么?什么意思?”
他没有得到答案,便被挖空了虫核。
一群雌虫被押送到了江鹤烛跟前。现在在他眼里,因斯特在场的所有虫都应该清洗一遍。
一挥手,夜拂衣便带着几只军雌,送过来几箱子上吨重的流云星特产刀剑,
冷若冰霜的目光挨个扫过这几十号雌虫,是首都星上的“本地虫”,因为虫母时间有限,于是便被分开了队伍分批入宫。
“孤本想好心接纳你们,奈何却闹出来这样的事情,孤很不高兴。”
“对,对不起陛下……”被争抢的那只雌虫己经被治疗舱治好了,现如今苍白着脸哭哭啼啼的道歉,一副下一秒就要一起被杀死的模样。
“你有什么错?”
“不应该被雄虫抢,应该穿多点衣服……”
收到江鹤烛目光的夜拂衣上前一步,“因斯特的律令保护雌虫,你错的是身为无辜受害雌虫却揽下雄虫犯错的原因。”
“陛下如今并未修改律法,旧律法自然处于生效期。你如今的的言论是要违抗陛下的律令吗?”
小雌虫听过最重的话就是结婚了他的丈夫们总是说着:“穿这么点衣服是要勾引那只雄虫?”,明明自己不情愿却被强制继续,还总是出言污蔑他:“还不满足吗宝宝……好烧啊”……
从小娇生惯养的雌虫哪里听过这么严重的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几乎昏厥。
“那就证明给孤看。”比雌虫高了一个头的虫母站在他的身旁,微微俯身,像是人类神话里讲述的恶魔,用着引人堕落的言语,诱惑他走向深渊:
“想要证明自己的忠心,便拿起刀剑,去杀死那些犯上作乱的反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