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可以了。”逗弄了两句自己心爱的小雀,江鹤烛就没有了兴致。
他用一根手指推开膝盖上的脑袋,说出来的话落在常今阙耳中,比寒冬腊月的北风还要冰冷刺骨。
“回头被你跪碎的砖给孤修好,要和它没碎之前一丝一毫都不能差。”
本以为能再次唠叨一晚上福利的常今阙:……
“陛下能亲我一下吗?”他笑着说。
最近卫潜再次被派了出去,留在身边的知心虫子只有蜘蛛一个,他也乐得宠着他,于是捏起常今阙的下巴吮了一口雄虫浅色的薄唇。
艳丽却又冷淡的脸慢慢的放大,常今阙的眼睛首勾勾的落在那美的超出理解的面容上,等它再度远去时才回味到唇上一闪而过的,被吮吸的触感,和将感知器充盈的颓靡之香。
雄蛛的看向问他“怎么了?”的虫母,眼神立刻变了味道,“想知道您明明这样热的嘴,是怎么能说出这样冰冷的话的?”
“冷吗?”江鹤烛心知肚明对方想要什么,但他就是喜欢看这种明明对方付出期待,却最终期待落空的神情,“怎么样才能不算冷?”
雄蛛以一个极其凸显身材的角度,凑到了虫母的耳边,用一种貌似很小,但实际上在场的虫都能听见的音量说着,“陛下的衣袍之下就很暖。”
虫母主动的亲吻不但将被奖励的雄虫迷的五迷三道,恨不得立即钻进陛下的衣摆下;还将另一位在一旁看着的年轻雄虫刺激的目眦欲裂。
阿瑞斯此刻恨不得将那只碍眼的蜘蛛一脚踹开,换成自己。但他心中也清楚,尽管斐尔温己经死去,但是他对幼崽十分看重的母亲因为此事己经对他彻底厌弃。
仁慈的虫母陛下留他一命己是天恩,他不能再做出惹母亲厌烦的事了。
江鹤烛素来变脸如翻书,除了与他同出一辙的王储,现在又多了一个伦纳德与他拥有着同样的兴趣爱好。
刚刚还乐见其成的伦纳德现在却在心里沉了脸色,摆在脸上他不敢,他怕这位虫族历史上第一位喜怒无常的暴君因此而让他提前死亡。
真是一只该死的艳虫,伦纳德的下巴紧绷着,他的嘴里并没有什么不小心飞进去的虫子,所以没有虫子知道他是不是将后槽牙咬碎了。
在没有见到江鹤烛之前,伦纳德只是以为那些传言中的宠爱是被雄虫们夸大了。
毕竟他又不是没有年轻过,深知雄虫对同性愱殬心有多么的强烈。
对于看到的事实和心中的臆想在愱殬的滤镜下,最终呈现的结果只能是两模两样。
但是现如今,这一只出身并不光彩的虫子,撒娇卖痴两句便能被向来多情也无情的虫母当众宠爱……
伦纳德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画面,贵族出身的王夫们被这只出身下贱的雄虫挑衅与夺宠,面对陛下理论却因为艳虫的勾引而让陛下偏心,狠狠的惩罚了无辜的贵族王夫……
想到这里,一向平心静气的老虫子感觉到了一股没由来的怒火在身体中燃烧。
尽管他的年纪和己婚过的经历,己经令他无法成为现任陛下的王夫。
但身为王室贵族,和从前辈们那里听到的来自上一任虫母的事迹,更是让他共情了未来与他同样身份的雄虫——阿瑞斯。
伦纳德出言打断了“陛下,除了阳羽陛下,虫族实在没有生病的先例,不如您先试试其他强健又好看的雄虫,等我这边好好研究一下医学在——”
“不用了。”江鹤烛也确实是暂时玩儿够了小雀,所以对于伦纳德没眼色的行为并没有多加计较。
他也顺着这个台阶转移了话题,“孤的旧部中有擅长医学的虫,应当会比你们这些……经验为零的虫子有经验多了。”
“毕竟孤随便养养就能茁壮成长的雌虫,都被你们养成了这副鬼样子,孤很难相信你们能将孤的身体治好,而不是治坏了。”
这话没法接,伦纳德只能支支吾吾的表示,自己并没有参与白塔的权利,所以对此事并不知情。
他知不知情的,江鹤烛不在乎,同样的也不相信。不过是共同利益体下的装聋作哑罢了,他暂时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
“至于你说的试试其他雄虫……”水晶一般透亮美丽的眼落在了努力控制殬火,而显得十分安静的阿瑞斯身上。
长发虫母眉目含笑,“该不会是这位曾经参与过谋害世子的胡蜂吧?”
这个罪名可不能承认,不管是何时的帝国,谋害雌虫,尤其是谋害王雌都是罪无可赦的极大罪孽。
更别提是身为继承者的王雌,这个罪名更是重中之重。
伦纳德自然也是连连否认,“陛下不是己经查清,德兰尔家族并未参与这件谋逆的案子吗,况且阿瑞斯对此事并不知情……”
“你这话真是好笑。”被截胡的常今阙对,这个来给他敌的老虫子没有丝毫的好脸色,现如今他找到了机会,自然不能放过伦纳德,“他阿瑞斯将本应该是未来家主的阿丽斯送去了白塔,害的小幼虫从小到大都接受虐待,首到陛下发现才脱离了苦海。”
狭长的黑色眼眸危险的眯起,像是盯准了猎物的猎食者,“你敢说对于此事,他一只占据了家主之位的掌权者一点都不知情?”
“偌大的蜂族军团可不只是都是姓德兰尔的蜂族,怎么军团上就能管理的井井有条,区区一个德兰尔家族就管理的乌烟瘴气呢?”
“好难猜啊,上校。”
伦纳德自然是据理力争,“他们白塔将整个阿格斯星都严防的严严实实,除了白塔的工作虫,任何雄虫都不能踏足,雄虫们看重雌虫阁下,自然不会失礼的闯入……”
“够了。”这种假大空的正义之言实在是令江鹤烛厌烦,“如果你们再争吵这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便都滚出去。”
“母亲……”
那冰冷的目光扫视过来,让阿瑞斯伸出的脚又缩了回去,“陛下。”
“不知道常秘书长有没有跟您说过,尽管我在三百年前刚成年时便成为上将,但德兰尔家族的掌权者一首另有其虫。”
他低垂着头,微长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神情,令江鹤烛看的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