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安接到圣旨时,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能嫁给江鹤安。
她一个劲地缠着文氏:“娘,我不是在做梦吧?”
文氏笑着,不厌其烦地道:“当然是真的,圣旨都拿在手里了,还不相信呢?”
她对华安嫁给江鹤安是乐见其成的,女儿能嫁给心爱之人,她也很欢喜。
文氏看一脸娇羞的女儿,感慨道:“没想到我女儿这么快就要嫁人,娘都有些舍不得。”
华安道:“娘,哪有这么快啊,不是还有一年吗?”
“我听你这口气,是嫌一年时间太长了,巴不得今日就嫁到别家去。”文氏戳了戳她的脑袋。
“娘,我没有。”华安冷静了下来,亲昵地坐到文氏身边,“娘,其实我还有些担忧。”
文氏疑惑地道:“担忧什么?”
华安想起沈恣,不觉怒意渐起,她咬了咬唇道:“母亲,其实表哥房里己经有人了,那女子颇有美貌。”
“你是说你表哥有通房丫头?”
华安皱着眉点了点头。
文氏看她如临大敌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这有什么,不过是个通房丫头而己,也值得你烦忧?”
华安瘪了瘪嘴,不悦道:“可是我看表哥对她很是宠爱,娘,我该怎么办呐?”
“什么怎么办?”文氏教诲她道,“妻是妻,妾是妾,等之后你嫁过去,她便是在你手下过活,一言一行都得看你的脸色行事,你还怕拿捏不住她?再说,我瞧鹤安也不是那种色令智昏,宠妾灭妻的人,况且你姑母一向宠爱你,定会站在你这边的,你不必去担忧一个通房会对你造成威胁。”
华安还是觉得不放心,执拗地又问:“若是表哥以后也很宠爱她,甚至宠妾灭妻呢?”
文氏笃定道:“绝不会,除非他不把咱们萧家放在眼里。”她温柔地摸了摸华安的头,“有你爹爹和哥哥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文氏的一番话让华安放心不少。
是啊,她背后可是有父兄的,表哥怎么也要有所顾忌的。
她的身份家世就是她最大的依仗。
文氏忽的想起什么,眯着眼问道:“你是从哪里晓得你表哥房中事的,你偷偷去江府打听了?”
“我没有。”华安心虚,说话的底气也尤为不足。
文氏瞪了她两眼,“你最好是没有。若是被人晓得了你成亲前干这些事,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都说了我没有。”华安低着头喃喃道。
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性子,文氏心里最为清楚,“不管你有没有,以后都不许了,要是鹤安晓得了,会不喜你的。”
“知道了,娘。”
华安却想的是,只要不被表哥知道不就行了。
传旨的太监离了萧府又立马去了江府。
接了圣旨,高氏是最高兴的,马上就召集了府中一干管事为筹备定亲事宜忙活起来。
虽说皇上己经赐婚,但定亲的流程要按照三书六礼来的。
先是纳采、问名、纳吉,再是纳征、请期,最后才是成亲。
这成亲的日子由皇上定了,请期自然就不用了。
江鹤安几乎不用费心,这些事都由高氏一手包办了。
他只需要在纳征的时候,亲自把高氏准备的纳征礼送去萧府。
西和园的众人得知了这个消息,都偷偷去瞧沈恣的脸色,正妻进门最可怜的就是通房了。
杏花和梧桐想逗沈恣开心,便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像往常那样,凑到她身边,“姐姐,你好久没做点心了,今儿闲来无事,要不咱们做些点心吃吃?”
梧桐白了杏花一眼,小声道:“你就知道吃,要我说做点心还要劳累姐姐呢,不如咱们叫人在园里扎个秋千吧。”
“也成啊。”杏花眼睛一亮,去摇沈恣的手臂,“姐姐,你说呢?”
沈恣笑,“你们去玩吧,我想去月桂亭坐会儿。”
梧桐和杏花对视一眼,“那我们陪姐姐。”
“不用了,房间里太闷了,我想在亭子里小憩一会儿,别叫人上来打扰我。”
说罢,她提了裙子拾阶而上。
沈恣喜欢这处,江鹤安便叫人在亭子周围都挂上了纱幔,以免蚊虫叮咬,还在亭中放了张贵妃榻,供她乘凉歇息。
待江鹤安回来,去月桂亭找她,一撩开纱幔,便见她在榻上睡得恬静闲适,好似外面的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
天气炎热,她穿得轻薄,又是侧身而睡,身体的曲线蜿蜒,领口处露出点点白腻的肌肤,晃了他的眼。
他贴着她的身子躺到榻上去,拥着她,亲吻她白玉般的脸。
沈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到有温热的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顿时就醒了。
“公子?”
“可是我把你吵醒了?”江鹤安贪恋她的肌肤,说话间不断在她身上点火。
沈恣低头见自己衣裳半褪,不觉皱眉,推了推他,“公子何时来的?”
“刚刚,别动。”他按住她的一双柔荑,举到嘴边亲了亲,“你怎的在此处睡?”
“待在房里太烦闷,这里树荫遮亭,凉爽些。”沈恣扯了扯衣裳,把露出的圆润肩头遮住。
江鹤安听了这话,顿了一下,眼里有光芒闪了闪,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你听说我要娶亲的事了?”
沈恣点头:“嗯,府里都传遍了。”
江鹤安抬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莹润的眸子,有几分期待地问道:“你吃醋了?”
鬼使神差的,沈恣竟然觉得江鹤安希望她说她吃醋了。
沈恣觉得是自己的错觉,皱了皱眉,别开他的手,垂眸道:“奴婢没有。”
江鹤安却觉得她此刻像是欲说还休,倔强不肯承认的样子。
他心情愉悦,复又搂着她,“好,你说没有就没有。”
“真的没有,华安县主身份尊贵,与公子你很是相配。”
沈恣皱眉,吃醋是真没有,只是想到江鹤安要像上一世一样娶萧华安,导致她死得凄惨,心头就焦躁不己。
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走,离江鹤安和萧华安都远远的。
“我知道她身份尊贵,你是有些怕的,但我会护着你的。”江鹤安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柔地说道。
沈恣僵住,这话是她第二次听到了。
上一世,他也是这么说的,可惜她还是死了,这一次又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她再也不会相信了,她现在只相信自己。
她坚信,在这天底下,没有谁比她更爱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