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亲爱的，热爱的（4）
转眼到了春节前夕
不听劝阻，坚持回国的韩老爷子带着韩商言和吴白来世交家拜访。
韩商言和吴白一左一右，各抱了一大堆礼物，来到了长宁路佟家所在的老洋房。
“叩叩叩”
佟爸爸听到敲门声，连忙去开门。
只见多年没见的韩老爷子，拄着拐杖，被两位身高颀长的年轻人护在中间。
“韩叔叔！”
佟爸爸伸手搀扶着韩老爷子走进院子，边走边说：“韩叔叔，应该是我们做小辈的去拜访您的。”
“我长年不在国内，你呀，想去看我也看不着。”
韩老爷子一行人走进客厅，佟妈妈和佟大姑，胡月娇姐弟连忙站起来迎接。
“韩叔叔，您来了！”
“韩叔叔，快这边坐。”
众人一顿寒暄后，这才相继坐下。
看着频频看向自己的胡月娇，韩商言就是再笨，也明白了爷爷带自己来这的用意——相亲。
只是，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心里越发堵得慌。
“小佟。”
韩老爷子笑着接过佟爸爸递过来的热茶：“你们家囡囡呢？应该快高考了吧？”
“她己经读研了，今天学校临时有点事，等会我们吃年夜饭她就回来了。”
佟爸爸笑着解释。
“读研？”
韩老爷子诧异问道：“我记得你们家小丫头好像才十几岁吧？”
“对啊，韩叔叔。”佟大姑与有荣焉地接话：“别看我哥家年年才十八岁，但现在己经是研二的学生了。而且是双学科呢！”
年年？研二？姓佟？
组合在一起，可不就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佟年嘛！
韩商言与吴白对视一眼，都清晰地看见了彼此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
“外公，如果猜测得没错的话，我和我哥，都认识佟年。”
吴白掏出手机，翻出佟年与俱乐部队员们的合照。
胡窦楠凑近一看，果然是佟年。
“舅妈，果然是我姐的照片。”
话音未落，韩老爷子先急了。
“小白，你们怎么认识的？人家小女孩是要学习的，你可别也学你哥把人家也拉去比赛啊！”
“爷爷！”
韩商言连忙解释：“我们俱乐部那是正规比赛，也属于体育赛事的。再说了，我们当时是在佟年教授的推荐下，找小姑娘给我们开发系统去的，不是拉人比赛。”
“是的，外公。佟年给我们开发了一套Ai训练系统，别的俱乐部都挺羡慕的。”
有了吴白的话，韩老爷子显然己经相信了韩商言的解释。
相比韩老爷子地紧张，佟年爸妈倒淡定许多，佟年前段时间给俱乐部开发软件，整了六位数报酬的事，家里亲戚都知道，也没那么惊讶。
就连佟大姑，也只是当时羡慕了一眼哥嫂的好运气，能有这么出息的女儿。
傍晚五点，佟年拖着装满实验数据的电脑包推开家门。
刚换好拖鞋，就听见客厅传来熟悉的嗓音，抬头一看，韩商言和吴白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水果盘。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背包带子，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年年回来啦！”佟妈妈从厨房探出头，“快过来，给你介绍韩爷爷一家。”
韩老爷子眯起眼睛打量着佟年，脸上露出惊喜的笑：“这就是你家闺女？没想到长这么大了！”
他转头看向韩商言，“你们说认识的就是她？”
韩商言喉结动了动，低头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嗯，佟年帮我们做过训练系统。”
佟年局促地站在原地，小声打了个招呼：“韩商言，吴白……好久不见。”
她偷偷瞄了眼韩商言，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两人目光相撞，又慌忙躲开。
饭桌上，气氛热闹得有些过头。
胡月娇时不时往韩商言碗里夹菜，韩商言连连拒绝，被韩老爷子看了好几眼。
佟大姑端起酒杯：“小韩啊，听说我们年年帮你们做的系统特别厉害？”
“是佟年的技术过硬。”韩商言放下筷子，“有了那套AI系统，我们战队成绩提升了不少。”
他顿了顿，看向埋头扒饭的佟年，“不过也耽误了她不少学习时间。”
佟年急忙摆手：“没有没有！做项目也是学习，而且还拿到了报酬，一举两得。”
她说话时，不小心把汤汁溅到了袖口，正手忙脚乱时，一张纸巾递到面前。
抬头撞见韩商言不自在的侧脸，他的耳朵尖都红了。
饭后，佟年躲进书房整理数据。
刚坐下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吴白抱着半个西瓜站在门口：“我切的，很甜。”
他把盘子放在桌上，压低声音说：“我哥刚才一首在厨房帮阿姨洗碗，说要「弥补之前的失礼」。”
佟年差点呛到，脸涨得通红：“什...什么失礼？”
吴白耸耸肩：“谁知道呢。”
他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客厅方向，“不过我觉得，有些人该早点把话说开。”
等吴白离开，佟年摸着发烫的脸颊，听见窗外传来烟花炸开的声音。
她轻轻拉开窗帘，正巧看见韩商言站在院子里打电话。
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目光里带着佟年看不懂的情绪。
第二天傍晚，两家人在酒店包厢碰面。
韩老爷子特意安排胡月娇挨着韩商言坐，又把佟年和吴白凑在一块儿。
餐桌上热气腾腾，韩老爷子举着酒杯笑道：“咱们这两家的小辈，可得多亲近亲近！”
佟年正低头剥虾，手机突然震动。
吴白发来消息：“配合我演戏，刺激一下我哥。”
她手一抖，虾壳掉进了汤碗里。
抬头撞见吴白冲她眨眼睛，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佟年，尝尝这个东坡肉？”
吴白夹起一块肉放进她碗里，动作自然得像是练习过。
韩商言握着筷子的手骤然收紧，盯着吴白的动作，眼神比火锅汤底还滚烫。
胡月娇往韩商言碗里添了勺汤：“韩商言，你尝尝这个……”
话没说完，韩商言突然把碗往旁边一推，汤汁差点洒出来。
他皱着眉说：“不用，我自己来。”
酒过三巡，韩老爷子笑眯眯地说：“月娇这姑娘又温柔又懂事，韩商言你可得抓点紧……”
“爷爷，我有话首说。”韩商言打断他的话，转向胡月娇，语气首白得像在谈生意，“我对谈恋爱没兴趣，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挺好的，但我们不合适。”
胡月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包厢里气氛凝固得能结冰。
佟年捏着手机的手心全是汗，偷偷看韩商言，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和吴白交叠的影子，眼神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吴白像是没察觉到异样，继续给佟年夹菜：“多吃点，别饿着。”
他故意凑近佟年耳边说话，余光却瞟着韩商言。
果然，韩商言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出去透透气。”
佟年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跳快得像擂鼓。
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韩商言发来的消息：“别和吴白走太近。”
她盯着屏幕上简短的字句，突然觉得眼眶发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