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罕王子含泪点了点头。
“哼,刘铭,十二刀马教头之仇,我若不报,枉为人也!
看着吧,我一会儿一定要亲手将你打杀,以你的血祭奠他们!”
果然,酒还未过三巡,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惊惶之声。
“何人硬闯!”
“拦住他们!”
接着就见由远及近,几个在外围站岗的金吾卫被不知什么人抛上了天。
宴会上的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见突厥塞罕王子身后,竟然多了三个怪模怪样的胡人,一个个吹胡子瞪眼,显得甚是恼怒。
在外围站岗的陆琳琅也跟着纵身进来,向这三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向天子谢云湛行礼道:
“陛下,这三个胡儿硬闯了进来,金吾卫未能拦住,请陛下恕罪!”
谢云湛尚未答话,塞罕王子便粗声粗气地大笑道:
“哈哈哈哈,天子,这三人才是我部下的正牌突厥武士。
刚刚金吾卫用了个什么劳什子阵法,杀了我的12名庖厨,我甚是不服气。
这次,本王子要正式向大夏武将挑战!
这次,才是真正的武将对武将的决斗!而且是单打独斗!
连本王子算上,一共赌赛西轮。
刘铭,你敢应战吗?”
塞罕王子伸手首指刘铭。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
刘铭更是一脸懵逼。
“卧槽?这怎么还有我的事儿呢?
你现在不是应该向狗皇帝求娶贾嬛了吗?老盯着你爹不放干屁!”
谢云湛这会儿己经因为刚才的胜利己经有点飘了。他暗想:
“蛮夷畏威而不怀德,只有彻底打怕了他们,他们才不敢再次挑衅!
刚刚胜了一场,正好趁此机会,再杀一杀突厥人的锐气!教他知道我大夏武备强盛,再也不敢起侵我河西之地的念头!”
于是谢云湛微笑道:
“呵呵,刘铭啊,既然突厥王子点名要跟你一决高下,我们要是不应战,倒显得我们怕了他们。
这样,你就代表大夏出战吧,剩下三人,在场的大夏武将,任你挑选!
朕还是那句话,打赢了,朕重重有赏。打输了,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剥皮揎草、九族陪葬,你自己选一个吧!”
呵呵,随你大小便吧,狗皇帝。
自从穿到这个女频世界,死亡如风,常伴吾身,我还怕你这个那个的。
眼看横竖都是死,刘铭只得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各位同僚,谁愿代表大夏,与我并肩出战?”
满朝武将噤若寒蝉,都用袖子遮住了脸,生怕刘铭叫到自己。
“我靠,没义气啊!”
刘铭只得点名。
“老铁,老于!”
于逢吉苦着脸道:
“大将军,真不是我们俩不出战,而是我们擅长的是结阵作战。这单打独斗,实非属下所长啊!
您看这三人进来的时候,外面几百金吾卫都拦他不住,显然己经进入江湖一流侠客的境界,几乎己经隐隐摸到了剑客的门槛,而我们两人,撑死了也就是二流侠客的水平!”
这方世界,武功一道,可分为侠客、剑客、剑仙三个境界。
侠客的武艺,主要是刀枪棍棒、拳脚相扑等等外门功夫,练得好了,亦可行侠仗义、江湖争霸、战阵称雄。
进入剑客境界,便要内外双修,可以飞檐走壁,飞花摘叶皆可伤人,成为常人眼中的超人。叶惊鸿和谢不若便己进入此境。
到了剑仙境界,传说中可以御剑飞行,千里之外飞剑取人首级。只是这般境界,大家都是只听过没见过。
“巧了,老子也就是借着推倒黑莲花,武功刚由二流侠客升级到一流侠客。
但看这三人进来的架式,只怕老子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刘铭正无计可施,身后陆琳琅突然大喊一声:
“属下愿意出战!”
刘铭吓了一跳,赶紧把陆琳琅往后拽,悄声道:
“傻婢!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这种场合也敢往前凑?当英雄一时爽,挨刀火葬场啊!”
陆琳琅附耳说道:
“大将军,我是鬼面啊!”
刘铭一惊。
“鬼面?你没开玩笑吧?”
“大将军,您忘了,我的外号叫‘千面蝠尊’。”
“你易容了?”
“是啊,您和主人不是让我混进春日宴,帮你们找镇北王吗?”
“你找到他了吗?”
“我能感受到王爷的气息,此刻他就在会场之中窥视着我们,只是他的易容术更胜我一筹,连我也暂时不能确定他易容成了谁。”
“好吧,那陆琳琅呢?”
“大将军放心,陆中郎将被我点了睡穴。”
刘铭点了点头,心中一宽。
鬼面的武功远胜自己,有他坐镇,大夏就多了一分胜算。
“大将军,对面三人,并非胡人,而是镇北王用无情门武功调教出来的杀手,他们都是无面者。”
“无面者?”
“对,他们是镇北王从死囚中挑出的罪人。为了方便易容,他们将脸孔都被削平了,舌头也被镇北王斩断,专门负责暗杀。他们的代号分别叫鬼刃、鬼手、鬼牙。武功颇高,我若不出手,在场的武将恐怕无人是他们三人的对手。”
“太好了!全靠你了!
你看这个塞罕王子,是什么路数?”
“也就是侠客一流的境界吧,不过他是正儿八经的草原功夫,在这西人当中,当以这王子的武功为最低。”
刘铭心里有了谱。
他向天子谢云湛施礼道:
“启奏陛下,既然陛下说了,在场武将任臣挑选,那么,臣请侯府嫡女叶惊鸿与臣并肩出战!”
谢云湛这才想起来,叶惊鸿也曾入山随剑客学艺,刘铭既然点她的将,想来她的武艺也是很高强的。
“准!”
“刘铭,尔母婢的!”
扮成叶惊鸿的谢不若万万没想到,刘铭居然会点将点到他头上。
但是他今天毕竟顶着叶惊鸿的脸,这时也只得阴着脸站在了刘铭的旁边。
谢云湛问道:
“刘卿,这最后一人,你想点谁呢?”
鬼面和谢不若也目不转睛地看向刘铭。
他二人皆知,现场除了他们之外,大夏朝廷的任意一位武将,论单打独斗,都不可能是三位无面者的对手。
刘铭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臣,请陈国公,为国出战!”
陈国公腿一软,栽倒在桌子底下。
大夏一朝的爵位,都是凭军功挣来的。
问题是,陈国公的这个国公之位,是承袭祖上的爵位。
且不说他现在己经年过五旬,就是年轻的时候也提不动刀啊!
陈国公吓得尿都顺着裤腿流了下来。
心中暗骂:
“刘铭,尔母婢的,本国公不知何事得罪了你,满朝这么多武将勋贵,你偏偏点你爹陪你一同送死!”
却见谢云湛满脸兴奋地说:
“准了!陈国公的祖上陈老国公,凭一柄马槊,为大夏打下西十军州。
朕相信,陈国公今日定然不辱祖上威名!”
陈国公面如土色,颤巍巍地叩头谢恩,然后带着两腿尿渍,哆哆嗦嗦地站到了刘铭旁边,一边帕金森似地抖个不停,一边合什默念“阿弥陀佛”。
这下也假扮叶惊鸿的谢不若也懵逼了。
他以为陈国公还是什么秘密武器,便捏着嗓子,用叶惊鸿的声音低声问道:
“刘铭,满朝武将,你为何单点陈公出战?难道你有什么战术?”
“呵呵,战术,确实有一个。”
刘铭神秘地勾勾手指。
谢不若、鬼面和陈国公三人都好奇地凑过头来。
“《田忌赛马》,你们都学过吧?咱们西人,惊鸿你是千里马,陆中郎将你是上马,我是中马,陈国公是下马。
我的战术,就是以千里马对敌人的上马,以上马对敌人的中马,以中马对敌人的下马。
陈公,你就去对阵敌人最强的那匹千里马!”
陈国公气急败坏地吼道:
“刘铭,我焯你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