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我求你们了,你们就行行好吧,你们在乡下还有个住的地方,我们没了家是真就活不成了啊。”
茂湾婶子把袖子一撸,叉着腰的就在那骂。
“我呸你一脸隔夜馊饭,之前你们贾家恨不得把人骨头缝里的油,都榨出来的时候,你那腚眼子长脸上的贱嘴,怎么不积点阳间德?”
“我们乡下有房子就要把房子给你?你们老贾家的祖坟上修了个金銮殿啊,谁都得听你的。”
“看你个不要脸的样,这点道行也敢骚到老娘跟前,这时候还不赶紧收拾东西,等着三天后,多余的玩意儿,我全给你咋了。”
“少一根洋钉子,老娘带人把你那点破家烂什儿,全扔护城河里喂王八,连你婆婆那口薄皮棺材一块儿扔,省得占着好地儿晦气。”
“下三滥的臭虫烂虾,还想勾搭我们家的爷们,你以为他的裤腰带也松得跟裤衩儿松紧带似的,被你哄两句就跟那些个没出息的傻老爷们一样,给你们捐钱捐粮当活王八?”
茂才婶子,骂完秦淮茹,对着贾东旭又开始骂了。
“这他娘的还是个带把儿的爷们儿?裤裆里那玩意儿是泥捏的吧?就知道跟滩烂泥似的瘫那儿挺尸,三脚踹不出个屁的怂包软蛋!活该让厂里当擦屁股纸给扔茅坑里。”
茂才婶子骂得正酣,唾沫星子几乎要把缩在墙角里的贾东旭淹死。
贾东旭嘴被骂的眼神涣散,别说踹出个屁,连喘气都只进气不见出气。
秦淮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那点装出来的可怜相早被骂得稀碎,只剩下,满眼的怨毒。
“呸,一家子都是什么玩意儿。”
茂才婶子最后啐了一口,正要乘胜追击,把贾家祖宗十八代都拎出来问候一遍,外头传来一阵耳熟的声音。
“让让,先让让,街道办通知。”
闻超挤进来以后先跟茂湾叔打了个招呼,然后说道:“都安静一下,街道办的重要通知。”
“经查实,原西合院管事一大爷易中海,在未向街道申请报备的情况下,擅自发起所谓帮扶贾家的捐款活动,严重违反街道规定,属于假公济私行为。”
院内一片哗然。
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憋屈的神色,尤其是之前被道德绑架着捐的住户。
闻超示意他们先安静,然后继续宣读。
“现决定,停止易中海西合院管事一大爷一切职务,接受街道进一步审查。勒令易中海及贾家,将违规所得钱款如数退还所有捐款人,不得有误,限期三日内。”
“退钱?”
“还能给咱们退回来?”
“太好了,我就说这钱捐得不明不白。”
“街道英明啊,早该查他了。”
通知刚念完,大家听到易中海不再是管事大爷了,一个个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刚才还对秦淮茹有几分同情,试图帮她辩解几句的邻居,此刻脸上的表情变得比翻书还快。
“哎哟,我就说嘛,这钱捐得心里不踏实。”
一个之前还嘟囔着贾家确实困难的大妈,此刻嗓门比谁都高。
“易中海这是拿我们当冤大头啊,退钱,必须退。”
“就是就是!我家那点粮票也是勒紧裤腰带省出来的。”另一个附和道。
众人看向秦淮茹的眼神再无半分怜悯,只剩鄙夷。
“装得可怜兮兮的,原来全是算计。”
退钱?贾家现在连下锅的米都快没了,拿什么退?
秦淮茹感觉,这简首是要把他们往死路上逼。
她下意识地看向易中海,虽然不再是管事大爷了,可贾家现在能倚靠的也只有他了。
“安静!都安静!”
闻超提高音量,继续说,“街道同时决定,由原二大爷刘海忠同志,接任西合院一大爷职务,原三大爷阎埠贵同志,升任二大爷,三大爷人选,待院里民主评议后,上报街道批准。”
这消息一出,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只见后院方向刘海忠腆着肚子,背着手迈着方步,在一脸赔笑的刘光天和刘光福护卫下,意气风发地挤了进来。
他那张胖脸上努力绷着严肃,但眉梢眼角的得意劲儿,怎么都藏不住。
“咳嗯。”
刘海忠清了清嗓子,走到院子中央,拿出前所未有的官威。
“既然街道相信,群众抬我,我刘海忠,不,我刘海中同志,一定不负大家托,坚决这个……坚决……”
刘光天小声的提醒了句,“听从街道的指示。”
“咳咳, 对,听从街道的指示,这个首要任务,就是监……监……”
“监督。”
“啊,监督退钱的这事儿,二大爷,你那里不是有个记账的吗?等会咱们就赶紧,对……赶紧的让贾家给退了。”
阎埠贵听到以后,赶紧凑上前点头说:“对,一大爷说的对,我这就回去拿记账本去。”
这要是晚点,万一贾家跑了,他们找都找不着人。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
“哈哈哈哈哎哟喂,好啊,真是好戏连台,比厂里放的电影可精彩多了。”
这笑声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许大茂推着车子走了过来,把车子也没停好,就倚在自己身上。
然后从兜里捏出几个没磕完的瓜子,对刘海忠说道:“我说一大爷。”
许大茂特意把这三个字咬的很重,带着点调侃的继续说:“恭喜高升啊,您这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儿,就想着为咱们大院的人把钱给要回来,真是个好大爷。”
他说完用门牙豁开一个瓜子,然后把皮给吐在易中海的边上。
刘海中被许大茂这态度弄得有点不自在,想板起脸维持威严,又觉得许大茂这话是在捧他,一时表情有些纠结。
“许大茂严肃点,街道的干事还在呢。”
“对对对,是该严肃一些。
”许大茂嘴上是应下来了,可仍旧夸张的拍了下大腿,仿佛刚看见易中海。
“哟,易师傅您还在呐?瞧我这眼神!怎么着?您这一大爷的帽子,戴了这么多年,临了临了,让街道办给摘了?啧啧,您说您这帮人也得讲个章法不是?”
他摇着头满脸的惋惜,眼神里的嘲讽是个人就能看明白。
“不明不白的让大院的人捐钱,但凡是不肯听你话的还让傻柱去威胁一通,您看现在又要原封不动的吐出来,这不是害了秦姐一家嘛,哈哈哈哈。”
他这连消带打的把易中海损了个够呛,还给他和傻柱扣上一个威胁别人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