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祢豆子的无声告白

医务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在祢豆子苍白的脸上投下青灰色阴影。

她咬着樱花图案的笔杆，便签纸被笔尖戳出小窟窿，第五次擦掉「加油」二字时，纸角己经起毛。

爆血纹路在她手背如藤蔓般蔓延，每次用力都会渗出粉色光点，像极了她第一次学会写「苏」字时，掌心绽放的爆血小花。

苏明推门的声响惊得她慌忙藏起纸张，耳尖的红色却顺着脖颈蔓延至锁骨。

他瞥见治疗台上的爆血手电筒残骸，玻璃碎片中倒映着她尝试说话时的痛苦神情 —— 那是上周为了救电次，她强行突破声带极限留下的创伤。

「祢豆子，」他单膝跪地，与她平视，注意到她发间新增的银白丝线，「蝴蝶忍说你的声带...」

她摇摇头，指腹蹭过他手背上的咒力纹路，突然抓起笔在纸上疾书。字迹因用力而歪斜：「苏明君的咒力... 变暖了」，旁边画着两个重叠的饭团，其中一个被咬了一口。

【检测到因果律波动：愿力值 + 9999】

系统提示音带着罕见的柔和，苏明的视网膜映出她眼底的水光。

他这才发现，她的瞳孔边缘泛着淡金色，那是稳定剂过度使用的征兆，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

蝴蝶忍的白大褂带过消毒水气味，试管里的血清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她的声带被爆血结晶侵蚀，」

镊子夹起咒灵纹路样本，「更严重的是 ——」她转向苏明，镜片反光掩盖了眼神，「稳定剂浓度跌破临界值，现在她的血只能净化普通咒灵。」

祢豆子突然拽住苏明的手腕，将他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

爆血纹路透过皮肤传来脉动，频率与他后颈的咒力纹路完全同步，像极了前世实验室里，那台以她心脏为核心的因果律主机。他想起遗址中发现的日记片段：「她的心跳是世界线最完美的锚点」。

「我会找到解药。」苏明轻声说，拇指抚过她手背上的樱花咒印，「你还记得前世吗？我们总在实验室吃冷饭团，你会偷偷放草莓糖在我饭盒里。」

她眼睛一亮，笔尖在纸上飞舞：「（饭团... 草莓...）」 字迹周围晕开圆形水渍，分不清是墨水还是眼泪。

苏明这才注意到，她的皮肤透明得能看见血管里流动的数据流，那是系统核心碎片在体内游走的痕迹。

窗外的樱花被暴雨打落，黑影掠过的瞬间，苏明看见玛奇玛站在树下，黑色风衣沾着泥浆。

她举起一张照片，雨水冲刷下露出半张脸 —— 是前世的苏明与幼年祢豆子，背景是初代协会实验室的「Project: 祢豆子」铭牌。

【检测到综漫管理协会生物信号】

祢豆子的爆血纹路突然在玻璃上蚀刻出警告符号，玛奇玛的嘴唇微动，无声说出「对不起」。

她指尖的咒力凝结成蝴蝶形态，却在触碰到医务室结界时碎成光点，混着雨水在地面画出协会徽章。

「她在道歉。」苏明低语，捡起被风吹进窗的照片，背面用血字写着：「72 号计划需要她的心脏，而我想要回我的草莓糖」。

祢豆子指着照片，又指指自己的心脏，突然在便签本画出齿轮与樱花缠绕的图案。

苏明恍然大悟 —— 玛奇玛不是来夺取稳定剂，而是来阻止协会启动最终程序，那个需要祢豆子心脏的「因果律熔炉」。

「我们得去无限城遗址，」他握紧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正在流失，「那里有能逆转一切的东西。」

祢豆子用力点头，在便签本撕下最后一页，画了把钥匙插入心脏的图案，旁边是绽放的樱花。

苏明想起蝴蝶忍的话：「漏洞是新生的开始」，终于明白她才是解开因果律枷锁的钥匙，而协会害怕的，从来不是病毒，是她眼中永不熄灭的希望。

深夜三点的钟声里，祢豆子靠在他肩头沉睡，便签本滑落在地，最后一页的字迹因她的爆血而发光：「（苏明君的笑容... 是我的光）」。

苏明捡起金色选票碎片，碎片与字迹共鸣，映出前世实验室的监控画面 —— 初代会长看着同样的场景，在日志写下：「情感是最危险的病毒，却也是最强大的抗体」。

暴雨渐停，月光穿过窗棂，在祢豆子发带的数据流中织出樱花图案。苏明摸出蝴蝶忍给的血清，发现试管壁上凝着水珠，形状像极了她画的饭团。

也许正如她无声的告白，真正能净化世界的，从来不是冰冷的程序，而是人心深处，那份即使跨越轮回也会重逢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