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七海建人的质疑

涩谷的黄昏被咒灵残骸的黑雾染成铁灰色，苏明蹲在蓝色帐篷前，指尖抚过帐篷布上的荧光漆纹路。

那些看似随意的「全场第二件半价」字样，实则是用咒力书写的「吸引咒印」，每个笔画都在微微震颤，像无数小舌头舔舐着空气中的咒力粒子。

「学长，咒灵的腐臭味会影响生意吧？」

虎杖皱着鼻子掀开纸箱，里面的「反转术式创可贴」包装上印着 Q 版宿傩吐舌头的表情包，「而且用咒灵骨头做风铃... 真的不会招鬼吗？」

「招的就是「鬼」。」苏明将最后一根蜡烛插进咒力凝成的烛台，火苗跃动间映出他眼底的数据流，「混沌咒灵污染度每上升 1%，应急道具的销量就增加 20%—— 这是系统给的「危机经济学」公式。」

虎杖似懂非懂地点头，目光扫过街角焦黑的咒灵残骸。那些残骸正在渗出黑色液体，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河流，流向帐篷方向。

他突然想起苏明后颈的咒力纹路，那东西昨晚还在泛着红光，像某种活体雷达。

嗒、嗒、嗒 ——

皮鞋踩过碎石的声响由远及近。七海建人单手插兜走来，西装裤腿沾着星点血渍，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却依然保持着「打工人」特有的整洁感。

他在帐篷前驻足，目光依次扫过「宿傩辣条」「恶魔心脏换西瓜」的广告牌，最后落在苏明脸上。

「听说这里卖「用咒力治伤会变丑」的创可贴。」他拿起一片银色包装的创可贴，指尖碾过箔纸上的咒文，「解释一下，「反转术式」为什么会有这种荒谬的副作用？」

苏明递出咖啡的手悬在半空，视网膜上跳出血红色的「怀疑值」进度条。

七海建人的咒力波动平稳如死水，却在接触创可贴的瞬间泛起涟漪 —— 这是「理性者」对未知事物的本能排斥。

「因为反转术式是「生命能量的借贷」。」

苏明选择释放部分真相，「借用咒力加速愈合，就像提前支取未来的「颜值运势」——」他指向不远处的路人，那人正对着手机屏幕哀嚎，「副作用是系统强制的「因果律平衡」。」

路人右脸肿得像河豚，左眼眯成缝，三根猫胡子从嘴角，却对着帐篷竖起大拇指：「但真的不痛了！刚才咒灵抓的伤口，现在只剩粉粉的疤！」

七海挑眉接过咖啡，杯壁上的咒力纹路突然发出微光，将他指尖的温度传导至杯底。他抿了一口黑咖啡，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辣条味 —— 显然是苏明用宿傩辣条碎屑调制的「提神特调」。

「领域展开优惠券。」七海突然指向货架最上层，「用这个能召唤领域？」

【检测到高级咒术师质疑，愿力值获取难度 ×2】

系统提示音里带着电流杂音，苏明却微笑着打了个响指。

货架上的金色卡片突然浮空，在七海面前展开成扇形光膜，每张卡片上都流动着不同世界的规则碎片：《鬼灭之刃》的火焰纹路、《电锯人》的齿轮图案、还有苏明后颈的「∞」符号。

「不是召唤，是「租赁」。」

苏明抬手拂过光膜，七海眼前浮现出涩谷地图的全息投影，「50㎡的临时领域，可自定义地形 —— 比如...」投影画面切换成超市，「限时折扣区。」

七海的瞳孔骤缩。

他看见领域内部的货架上，「咒力恢复巧克力」的包装印着五条悟的搞怪头像，「无下限术式拖鞋」正在自动清洁鞋面，而冰柜里的宿傩辣条正在播放广告：「吃辣一时爽，一首吃辣一首爽～」

「试用价 300 愿力值。」苏明递出购物篮，里面躺着枚《电锯人》世界的恶魔硬币，「支持跨世界货币支付。」

远处废墟突然传来咒灵的嘶吼，地面随之震颤。

虎杖抄起棒球棍冲了出去，却见苏明不慌不忙地将优惠券抛向空中。

金色光膜如潮水般漫过帐篷，七海感觉身体一轻，再睁眼时己置身于由货架组成的立方体领域，咒灵的嘶吼被隔绝在十米之外。

「这领域的咒力波动...」七海触碰货架边缘，感受到微弱的数据流划过指尖，「像是用「概念」缝合出来的。」

「不愧是七海前辈。」苏明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天花板上浮现出多个全息投影，展示着不同角度的战斗画面，「用《咒术回战》的领域理论作框架，《瑞克和莫蒂》的维度折叠当针线 ——」画面切到虎杖，他正用绑着「咒力增幅绷带」的棒球棍击飞咒灵，「再加上真实顾客的「购物欲望」当填充物。」

七海的手机突然震动，五条悟的消息跳出：「帮我买十包辣条，记在我的黑卡上～」 附带一张他戴着猫胡子的自拍照，背景是咒术高专的走廊。

七海扶额叹气，目光落在领域角落的冰柜上，里面的宿傩辣条正在融化，露出包装内侧的警告：「未成年人拆开前请三思 —— 宿傩」

「叮 ——」

领域外传来虎杖的欢呼声。

苏明的投影消失，七海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优惠券，指尖沁出的汗水在卡片上晕开咒力纹路。

他摸出钱包，里面的愿力值卡片闪烁着微光，那是这些年猎杀咒灵攒下的「血汗钱」。

「副作用。」他将卡片拍在苏明掌心，「领域结束后会有什么代价？」

「会饿。」苏明晃了晃购物袋，里面多了包「领域专供压缩饼干」，「毕竟是「用欲望具现化空间」，消耗的是「食欲」「购物欲」之类的基础欲望 ——」他眨眨眼，「不过对打工人来说，饿肚子比变丑更难忍吧？」

领域外的战斗己经平息，虎杖哼着歌走进来，突然指着七海的脸大笑：「前辈！你的头发怎么卷成意大利面了？」

七海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刘海不知何时变成了螺旋状，发梢还沾着星点辣椒粉 —— 显然是反转术式的副作用扩散。

他转身走向领域出口，夕阳将他的影子拉成细长的楔子，西装口袋里露出的优惠券边角泛着微光，那是「因果律锚点」的标记。

【获得七海建人信任，愿力值 + 800】

系统提示音里带着罕见的雀跃，苏明却注意到七海遗留的咖啡杯底，凝着层齿轮状的黑色物质 —— 那是混沌咒灵污染的初期形态，与天台地砖、五条悟背后的阴影如出一辙。

「下次来记得带墨镜。」苏明举起新到的「副作用防护眼镜」，镜片上印着「防丑防坑防套路」的字样，「第二件半价，还能抵扣污染度。」

七海的背影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远处的涩谷站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虎杖握紧棒球棍，而苏明望着暮色中逐渐聚集的人群，看见某个戴着墨镜的风衣身影站在楼顶，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她嘴角的微笑 —— 玛奇玛的相册里，新增了张照片，备注是「商店坐标 ×17」，而照片左下角，隐约可见她指间的「支配恶魔碎片」正在与帐篷的咒力纹路共振。

「系统提示：【检测到支配恶魔观测，因果律干扰风险 + 15%】」

视网膜上的警告与七海杯底的齿轮纹路同时发烫，苏明摸出充电宝，发现电量不知何时跳至「99%」，充电线接口处缠着根黑色长发 —— 那是玛奇玛的头发，却在接触充电宝的瞬间化作数据流，融入「∞」凹痕。

虎杖晃了晃手中的购物袋：「学长，收摊后真的请我吃拉面吗？」

「当然。」苏明抬头看向逐渐亮起霓虹灯的涩谷，某个橱窗倒影里，他看见自己后颈的咒力纹路正在变成倒计时数字：「00:55:00」。

而在更远处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像是被辣条香气吸引的混沌咒灵，又像是玛奇玛豢养的支配恶魔。

「不过在那之前 ——」他拍了拍虎杖肩膀，「先帮我把「宿傩辣条」的滞销库存搬到车上，顺便想想怎么让五条老师付清拖欠的 999 愿力值。」

帐篷外的咒灵残骸彻底分解，化作黑色光点融入苏明的充电宝。

他知道，那些光点不是普通的咒力，而是「综漫管理协会」用来标记「异常」的信标。而他的商店，正在成为整个综漫世界的「异常核心」。

七海建人走在涩谷街头，摸着口袋里的优惠券，突然想起苏明递咖啡时的眼神 —— 那不是普通商人的眼神，而是「观测者」的眼神，像是在透过他的身体，看着更远处的某个棋盘。

「叮 ——」

手机又收到五条悟的消息：「七海前辈，有没有兴趣投资「咒术界第一家跨世界便利店」？」

七海看着消息末尾的「愿力值入股计划书」附件，叹了口气。

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的「打工人」生活，恐怕要多出不少「非日常」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