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日攻略妻心近
皮囊事件的余波，在太尉府内激起层层暗涌。高俅那老狐狸，近来看韦小宝的眼神，活像淬了毒的钩子，阴冷，锐利。那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怀疑，几乎要将他刺穿。
府内气氛也随之紧绷，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那些平日里摇尾乞怜的家丁护院，如今见了韦小宝，便如老鼠见了猫，一个个缩头缩脑，大气不敢喘，生怕触了太尉的霉头，把自己也给捎带进去。
“他娘的，这老王八蛋，摆明了不信老子！”韦小宝窝在小院里，将杯中苦茶一饮而尽，心中怒火翻腾。这种被无形枷锁套住，时刻被人窥伺的滋味，让他骨头缝里都透着不爽利。
“衙内，您可得小心。”张伯弓着腰，压低声音，满脸忧色，“老奴瞅着，太尉大人最近的心情，那是相当的不好。府里头，也添了不少生面孔，怕都是太尉新安插的眼线。”
韦小宝冷哼一声，将茶杯“砰”地一下砸在桌上。
“老子怕他个球！他有张良计，老子有过墙梯！”
话虽如此，韦小宝心知肚明，高俅这老狗，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安插在高俅身边的“自己人”传回的消息，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那辽国皮囊被毁，让高俅和辽国方面的“友好合作”蒙上了一层阴影，据说双方还为此小小“摩擦”了一下。
但更让韦小宝警惕的是，那个神秘的辽国大萨满，并未因皮囊被毁而销声匿迹。恰恰相反，那老神棍，倒像是钻进了地沟的老鼠，藏得更深了。在东京城里的活动也更加鬼祟起来。
“妈的，这老神棍和他那块破黑石头，绝对是关键！”韦小宝摸着下巴，眼神闪烁不定。
他当即命令张伯：“给老子把所有能动用的人手都撒出去！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老神棍和他那块破黑石头给挖老子出来！他的一举一动，老子都要一清二楚！”
张伯连声应下，额头己然渗出细汗。这差事，可不是一般的烫手。
打发走张伯，韦小宝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胸前这块宝贝玉坠上。自从上次吸收了辽国皮囊的那股怪异能量后，这玉坠子，便发生了一些玄妙的变化。
他尝试集中精神，再度感应林娘子与潘金莲。
嘿！真他娘的邪门！以往那感应，总是隔着一层水雾，影影绰绰的，如今却清晰了数倍！
他甚至能“瞧见”一些更为连贯清晰的前世画面，比如阿珂娇蛮嗔怒的容颜，或是曾柔温婉恬静的笑靥，全都一幕接一幕地在他眼前闪回。
连带着对她们此刻心绪起伏的感知，也比以往来得更为精准。
“乖乖隆地咚，这个破玉坠子，还真他娘的升级了！”韦小宝心头一阵狂喜。
这这简首是雪中送炭啊！
他决定趁热打铁，赶紧把这几个老婆“攻略”下来。毕竟多一个人恢复记忆，他就能多一份助力，在这危机西伏的东京城，也就能多一份保命的本钱。
接下来的日子里，韦小宝但凡得空就往安置林娘子和潘金莲的庄园跑。
对着林娘子，他不再是以前那种纯粹的“高衙内式”骚扰。他会有意无意地哼起一些只有他和阿珂才知道的江南小调。也会在不经意间，做出一些阿珂前世习惯的小动作。
林娘子起初自然满心戒备，甚至带着厌恶。但渐渐地，她看韦小宝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起来。那里面混杂着困惑、不解，甚至还有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熟悉感。
“你……你怎么会哼这个调子？”一次，韦小宝又哼起那首《扬州好》，林娘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颤抖。
韦小宝心里一乐，面上却故作茫然：“什么调子？本衙内随口哼的，好听吗？你要是喜欢，本衙内天天来哼给你听！”
林娘子被他这无赖样气得扭过头去，但那微蹙的眉头，却久久没有松开。
对潘金莲，韦小宝则换了另一种方式。他知道曾柔性子柔顺，不像阿珂那般刚烈。他会吩咐厨房，做一些曾柔前世最爱吃的家乡菜。也会在她面前，不经意地提起一些王屋山的风土人情。
潘金莲每每听到这些，眼眶便会不由自主地泛红，那眼神深处，总会现出一抹化不开的迷茫与淡淡的哀伤。
“这……这是奴家的家乡的菜……”她捧着一碗香气扑鼻的莼菜羹，泪水无声滑落，“我……我怎么会记得……”
韦小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娘的，这失忆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但他也知道，不能急。让她们恢复记忆这事儿，还得慢慢来。
令人欣喜的是，林娘子和潘金莲对他的态度，确实在悄然改变。从最初的恐惧、戒备，到现在的困惑、依赖，甚至偶尔还会流露出莫名的亲近。虽然离恢复记忆还差得远，但这己是天大的进步！
唯独鲁智深那边，让韦小宝头疼不己。他娘的，对着这么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老子这情话怎么说得出口！
韦小宝只能打着“兄弟义气”的旗号，隔三差五地拉着鲁智深去“人间天上”喝酒吃肉。席间，他旁敲侧击，试图从鲁智深的言谈举止中，找出一点苏荃的影子。
可鲁智深那大大咧咧的性子，豪爽的酒量，还有那张口闭口的“洒家”，都跟苏荃那成熟妩媚、精明干练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苏荃的灵魂，仿佛被鲁智深这孔武有力的“壳子”，给镇压得死死的。
“兄弟，你这眉毛，长得可真俊！”韦小宝实在没辙，只能硬着头皮去夸。
鲁智深一听，蒲扇般的大手往眉毛上一抹，哈哈大笑：“是吗？洒家倒没觉得！来，喝酒喝酒！”
韦小宝：“……”
他娘的，这苏荃，怕是最难搞的一个了！
就在韦小宝为老婆们的事情焦头烂额之际，陈博那小子，又鬼鬼祟祟地找上门来。
还是老地方，睡仙楼的雅间。
“高衙内，别来无恙啊。”陈博依旧一身青衣，蒙着面，声音听不出喜怒。
“有屁快放！”韦小宝没好气地说道，他现在可没心情跟这小子绕圈子。
陈博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倒了杯茶。“辽国皮囊之事，衙内做得干净利落，佩服。”
韦小宝眼皮一抬：“你小子消息还真灵通。”
“雕虫小技罢了。”陈博放下茶杯，话锋一转，“不过，高俅那老贼，显然并未善罢甘休。”
“哦？”韦小宝来了兴趣。
“据我查知，”陈博的声音压得更低，“高俅那老贼，最近正在府里偷偷摸摸地捣鼓一个什么‘观星台’，邪门得很！看那架势，多半与星象祭祀有关。”
观星台？祭祀？
韦小宝心中猛地一凛！他立刻将这“观星台”，与那个神秘的辽国大萨满，还有那块诡异的黑色玉石，联系了起来！
他娘的，这老狗是想换个花样继续作死啊！高俅的阴谋，恐怕仍在继续，只是换了一种更加隐秘的方式！
“这消息，可靠吗？”韦小宝沉声问道。
“千真万确。”陈博笃定说道，“具置，我也替衙内打探清楚了。”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张叠好的纸条，推到韦小宝面前。
韦小宝打开一看，上面潦草画着太尉府后院的简易地图，一个红圈，标注着“祭坛”的位置。
“多谢了。”韦小宝收起纸条，眼神变得凝重。
看来，这太尉府的龙潭虎穴，老子是非得闯上一闯不可了！
而且……还得赶在那老狗的“观星台”建成之前，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