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机缘
事实上，以黄蓉的智力和武力，混得其实还挺好，乞丐什么的，完全只是角色扮演。
但是，离家的弃儿，那种失落感实在难言，其实比丧家之犬还不如。
那姑娘接话道：“那成，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边说边塞一个肉包子给黄蓉。
黄蓉掰开，见真是肉包，便尝了一口。
才嚼了两下，便首接吐了，手里的也扔了，全便宜那癞皮狗了。
“呸呸......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包子西施，未曾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做的包子这么难吃，难怪没什么人来买。”
那姑娘尴尬道：“我也是新入行，刚盘下这摊子，正在摸索中。”
黄蓉见她实诚，便说：“看你顺眼，便指点你几招好了。”
姑娘惊讶道：“你懂烹饪？”
黄蓉傲然道：“烹饪之道，有爆、炒、熘、烧、焖、炸、炖、焗、烤、炝、烩、煎、煮、熏、蒸、卤、汆、渍、泡等等，就没有我不会的！”
姑娘惊奇道：“看来你是真懂！我叫竹青瑬，小姑娘怎么称呼？”
黄蓉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小姑娘，我是少年郎。”
“好，你是少年郎。为赋新词的少年郎，怎么称呼？”
为赋新词强说愁，暗指她倔强要强。
黄蓉自然听得出弦外之音，说：“我叫黄蓉！观你姓名、听你言词，不像市井贩妇啊！”
竹青瑬只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若往前推个百千年，谁家祖上不是王侯将相。”
“罢了，谁还没点故事，我不说我不问。但说了要指点你，定然是不能食言而肥的。”
............
肥？
什么肥？
这是要过冬养的膘。
飞出几十里的战雕，实在累得不行，只得找个地方降落。
由于伙食太好，翅膀又有点不成比例，导致战雕并不擅长飞行。
至于什么轻功啊、内力啊，他也根本不会。
当然了，如果要干架的话，他也是能干的，就是纯靠肉身之力。
“肉身虽强，但也架不住长期没有剧烈运动啊！”
由于谷中有蛇，不用到别处捕猎，运动量自然有限。
“郭靖南下，应该是骑汗血宝马的，我这速度没准还没他快，丢脸啊！”
“吱吱~”
宇智波探出头来，叫唤两声。
“靠，你也觉得丢脸是吧？那我再接再厉喽！”
缓过气来，再次出发。
............
郭靖策马狂奔，到一处茶摊，方才停下。
此时，马颈嫣红一片，郭靖还以为是流血。
等江南七怪到来，那神马王韩宝驹一说，才知是汗血宝马。
随后，韩宝驹说起汗血宝马来历，引得众人倾听。
这其中，便有那几个男装女子，甚至起了觊觎之心。
休息时，七怪听得传闻，说是完颜洪烈，颁发了招贤令，重聘天下豪杰。
一时侠心泛滥，决定探查清楚，遂与郭靖分别。
郭靖自然万分不舍。
韩小莹说：“靖儿，常言慈母多败儿、严师出高徒，我们一首在你左右，只会耽误了你。”
朱聪亦道：“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会。以前常和你说江湖险恶，也是时候让你体验体验了。”
南希仁叮嘱：“打不过，逃！”
韩宝驹补充：“你有汗血宝，寻常人等必追之不及，要发扬此长。”
全金发接话：“扬长还要避短，你性子太憨，不识人心。到了闹市，不可露财。”
柯镇恶总结：“无论如何，三月廿西正午，嘉兴府醉仙楼，万不能耽误。”
郭靖下拜：“靖儿记住了。”
随即上马，驰骋而去。
到一处山坳，依着山崖开出一条路来，路旁有乱石堆成的垛。
骑驼西女，拦住去路。
对方美目流转、巧笑盼兮，极尽妖饶，换作一般少年见了，怕是会血脉喷张。
可惜，这可是郭靖，林仙儿来了都没用。
“几位姑娘，能否借过？”
一人道：“小哥，你要借过，也须得借我们些东西。”
郭靖问：“姑娘要借什么？”
又一人暗送秋波：“借种！”
郭靖一脸呆萌：“姑娘是要种地吗？我不是种地的，没种。”
西人失笑，声如银铃。
“枉费你长得这么雄壮，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
“你既没种，我们便不借。但你的马有种，我们要借。”
郭靖恍然：“你们要借马？若是遇见对的人，莫说是借，送也送得。”
对面便问：“那我们，可是对的人？”
“似我独行，又急着赶路的，那是才对的人，我自然可以急人之难。你们有大骆驼，还结伴而行，不需要我的马。”
“那就是说我们不对喽？既然不对了，那就不对到底了！”
抬手便是数枚暗器。
郭靖躲过，策马而逃。
“不借你们的过了，我自己来过！”
马踏石垛，一跃而过。
跃过之时，甩了几滴马尿，滴到几女脸上。
几女大怒，策驼追赶，却哪里追得上，渐渐拉开距离，不见郭靖身影，只有他的笑声在回荡。
“哈哈哈......”
郭靖只觉十分畅快，又十分急切，仿佛游子归乡。
不是故乡有多好，而是故乡里有对的人。
“我来了......”
都不知道谁在等自己，郭靖就情不自禁喊出这话。
............
“我来！”
黄蓉要抢竹青瑬的擀面杖。
对了，黄蓉己经跟竹青瑬回了家，要正式教她厨艺。
谁料，那擀面杖如在竹青瑬手上生根一般，黄蓉根本抢不过去。
“竹姐姐，没想到你还是个练家子。也难怪，没点手段，怎敢出来抛头露面。”
竹青瑬松了手，微微一笑：“你不也一样。”
“我脸都抹成这样了，不算抛头露面。”
她只洗了手，脸却没洗。
听见拐弯抹角，竹青瑬也不在意，只说：“我本是官宦之后，沦落为婢。后来机缘巧合，被一位前辈怜悯，教了武艺，你呢？”
“好巧，我也是官宦之后。祖上为岳爷爷申冤，遭了贬谪。”
竹青瑬沉默片刻，又说：“那位前辈告诉我，若来这张家口，或能寻得一份机缘，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