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纤没想到他对借钱的事这么上心,才一天就搞定了。
但嘴角的伤还隐隐作痛,昨晚霍无虞的威胁她也没有忘记。
她没有接下支票,而是后退一步,跟江明哲拉开距离。
“对不起明哲,这钱我不能收。”
江明哲眉心微蹙,眼底流露出一抹受伤,“为什么?”
“因为一些原因,我暂时不急要了。”
她找了个正当理由,合理拒绝:“你刚回恩市,在江氏集团那边立足未稳,骤然支取这么大的开销,恐怕会引起江伯父不满,我不想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江明哲怔愣的看着她,眼神渐渐泛起柔软,“予纤自己棘手的事情都没处理干净,还能为我着想,我真的很高兴。”
“嗯?”宋予纤莫名其妙。
江明哲按了按自己心口的位置,“予纤,这里因为你,能感到很温暖。”
“……”
他这算变相表白吗?
宋予纤被吓得不轻,连忙要澄清,“明哲,不,江医生,你别误会,我……”
“没有误会,我懂你。”他唇角抿着笑,“知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爸那边我会去想办法解释,你不必替我担心,这钱你就收着,不急着还。”
“……”
对前女友说这种话合适吗?
宋予纤满脸尴尬,愣神的功夫,江明哲已经将支票硬塞进她手里,转身离开。
她连忙追上去,“江医生!你等等,你听我解释!”
如果不是因为陆红的病情,她这辈子说不定跟江明哲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曾经年少无知,确实喜欢过,但中间经历了太多事、太多痛苦,已经消磨掉她的那份喜欢。
她现在已经结婚,哪怕跟霍无虞要离婚了,她也没有对江明哲抱有任何感情幻想。
对于江明哲,她心头更多的是愧疚,毕竟他的腿断过一次,是因为她……
…
不知道是不是江明哲腿很长的缘故,他下楼走得特别快,宋予纤追得气喘吁吁。
“江医生!江明哲你站住!”
一路追到走廊,宋予纤总算追上他,支票递还给他,“我以为之前你给我披衣服的时候,我解释得够清楚,如果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那我再跟你解释一次,我……”
“江医生不好了!302号16床的病人心脏骤停了!”
有护士狂奔过来,打断了宋予纤的话。
江明哲面色一凝,略带抱歉的看着宋予纤,“予纤,有什么话等我得空了再说,这钱既然给你,你就收着,我不需要你有任何回报。”
“我……”
想解释的话卡在喉咙里,宋予纤只能看着江明哲跟护士两人急匆匆跑开。
支票还在手里,如同烫手山芋。
“予纤?宋小姐?”
身后传来于文轩的声音。
宋予纤吓得肩头一缩,转身的瞬间下意识把支票藏到身后。
她管江明哲借钱的事,是私下说的,被霍无虞知道,极有可能是于文轩告的密。
“于医生有事吗?”
于文轩淡淡一笑,“没什么事,看你站在走廊上发呆,忍不住找你聊聊天。”
手上还拿着江明哲给的支票,宋予纤有点心虚,“我先回病房了,今天还没替陆红擦身体。”
她将支票揉进掌心,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于文轩望着她逃跑似的背影,叹了声气。
欲盖弥彰,她手里的支票,他早就看见了。
拿出手机,他边摇头,边发送一条消息给霍无虞。
【看我说什么来着,你的狗屎主意,就是拱手把老婆往江明哲怀里送!】
阿虞这臭小子,怎么遇到感情事就这么笨,还得他出面帮兄弟追老婆,他可太心累了。
一整天,宋予纤连江明哲的面都没见着。
他好像忙得脚不沾地,宋予纤几次去他办公室门口等着,都不见他人影。
五千万的支票如果真的砸在手里,她时时都提心吊胆,生怕会引来霍无虞那颗定时炸弹。
一番斟酌后,她悄悄进了江明哲的办公室,支票叠起来,搁到墨水盒下压着。
晚上。
为了防止某个狗东西又来扰她清梦,她临睡前特意锁了病房门。
空调开成睡眠模式,舒舒服服的睡觉。
然而,睡到迷迷糊糊间,她被热醒了。
翻身之间,她的膝盖碰到什么东西。
有人坐在她床边??
压根不给她喊叫的机会,男人冰冷的指骨掐起她的下巴,两腮用力往中间一挤,的唇被迫嘟起,像一只腮鼓鼓的小金鱼。
周遭漆黑一片,却能清晰的闻到霍无虞身上的消毒水、药液味。
“我明明锁了门,你是怎么进来的?”
“翻窗。”
“……”
失策,她忘了把窗户也锁上。
脸颊被掐得有些疼,霍无虞的声线冷到骨子里,“你还真是不听话,非得吃点苦头,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跟你开玩笑。”
宋予纤立刻懂了。
支票被于文轩看见了,于文轩还告密了!
“你冷静一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霍无虞冷笑,语气可怕:“管江明哲借了多少钱?你借多少,我就废你多少次,全身上下每一张嘴,都该受到教训。”
“……”她不想秒懂。
指腹她的唇,霍无虞残忍啧声:“这么好看的唇,可惜,今晚过后估计得缝针。”
“!!”
虽然看不到霍无虞的表情,但宋予纤真的有被他身上阴狠逼仄的气息吓到。
双腕被攥住,双膝被霍无虞压住,她像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无法挣扎摆脱。
唇角传来丝丝缕缕的疼,是霍无虞在用指腹,碾磨她昨晚被咬破的伤口。
黑暗的环境下,身体的感知格外清晰。
他正在折磨她唇角的伤口——
是真的被吓到,宋予纤连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江明哲给了五千万的支票,但我没要,我又还给他了,我没有做错,不要惩罚……”
“凭什么相信你不是在撒谎。”
“我可以发誓!如果我有半句谎言,就让我老公断子绝孙,儿孙满堂,不得善终!”
霍无虞:“……”好恶毒的誓!
宋予纤抿了抿刺痛的唇,鼻尖酸楚至极,忍着委屈问:“这下信了吗?”
“……”这种誓,他还不得不信。
他松了对宋予纤的桎梏,“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你会知道代价。”
宋予纤缩了缩脚,整个人都蜷到床头,抱紧小被子。
又气恨的狠踹了他一脚,刚好踹到他坐在床沿边的屁股上。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