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大掌挪了挪位置,轻轻搭在她的腹部。
耐心温柔的替她打圈按揉——
他手掌宽厚,能覆盖她整个小腹,温热的触感仿佛能渗透四肢百骸,使她全身上下都被暖意紧紧裹住。
“你……??”她是震惊的。
霍无虞低声问:“有没有感觉舒服一点?”
“……”
宋予纤喉间有些哽,鼻尖也酸酸的,眼眶跟着泛起湿意。
整颗心,被种种复杂情绪包裹,酸涩难当。
她体质偏寒,时常痛经,从前在姜家的时候,庄荷会关心她,给她熬红糖水,嘱咐她吃止疼药。
后来被发现是假千金,回归亲生父母家之后,她这几年的所有伤痛,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消化,自己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哪怕经期难受得直不起腰,也是她自己强撑着,同时还要照顾被宋康成打伤的陆红。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关心。
她以为自己已经将心筑起结实的城墙,足够坚强和忍耐,却被霍无虞的一个举动,感动得几近失守,溃不成军。
“谢谢,我好多了。”她忍着哽咽,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谢谁?”
“谢谢老公。”
娇软的声调好听极了,霍无虞仿佛就满足了,轻轻吻一下她的耳垂,作为回应。
那双大掌,依然拿捏着力道,在帮她揉腹部,不会累似的。
在他的体贴下,宋予纤感觉身体好像真的舒服很多,疲累感使她没一会就睡着了。
隔天。
宋予纤开着新车去上班,因为不熟悉路线,也不熟悉导航,还开错了路,多绕了十分钟才到商会停车库。
手机响了。
会长大人:【楼下月巴克带两杯咖啡,一杯红茶拿铁,一杯美式,热饮。】
紧接着,又是一声提示音。
时御给她转了100块,她打字回复:【会长,给多了。】
会长大人:【小费。】
宋予纤顿时眼角眉梢一亮,心里乐开了花,赶紧给时御回了个跪谢红包的表情包,【老板大气!】
以前给时御跑腿买咖啡,从来没有小费这种说法,时御今天是心情好吗?
她高高兴兴去月巴克排队,二十分钟后,掐着即将迟到的打卡时间点,将两杯打包的咖啡送到时御办公室。
时御取出那杯美式,将另一杯推到桌角,“席镇,这杯给你。”
席镇受宠若惊,“谢谢会长!会长真了解我啊,知道我喜欢……”
彩虹屁还没拍完,时御轻咳一声,抬眸瞪了他一眼,眼神似有深意。
席镇好像懂了,僵硬的笑容有点滑稽,拾起那杯热红茶拿铁,递给了宋予纤。
“宋秘书,听说你昨天请病假,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喝点热饮暖暖胃吧?”
宋予纤莫名其妙,“这是会长买给席特助,我怎么能截胡。”
“会长给我了,我就有支配权,会长不会不高兴的,是吧会长?”
时御一本正经的敲击键盘,好似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完全把两人当空气。
“我想起我早上泡了枸杞红枣茶的,这杯咖啡肯定是喝不下的,宋秘书就当帮帮忙,替我喝了吧。”
席镇干脆不管了,直接硬塞到宋予纤手里,掉头就走,溜得极快。
“哎!席特助!”
宋予纤拎着红茶拿铁,一脸无语,偏头看了眼时御。
时御云淡风轻:“同事之间请喝咖啡很正常,他既然给你,那就收着。”
“好吧……”
虽然搞不懂席镇为什么突然这么无赖,硬塞咖啡给她,但她也只能收下。
会长办公室外。
姜心怡坐在工位上,双手搁在键盘上,眼睛却在往办公室的方向瞟。
没几分钟,她注意到宋予纤走出来,手上拎着一杯咖啡。
明明宋予纤进去时,拿的是打包好的两杯咖啡。
“买咖啡献殷勤?”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姜心怡眼神冷得想刀了对方,“喜欢抢我的男人,我让你知道下场。”
宋予纤刚坐到工位上,就毫无预兆的打了两个喷嚏。
喝一口红茶拿铁,味道不错。
临近中午,办公楼全是键盘敲击声,仿佛饭点前的最后一波忙碌。
电梯停在顶层,保安和前台突然找来,直奔宋予纤的工位。
“宋秘书,底下有人在闹事,你下去看看吧。”
宋予纤奇怪:“闹事不应该报警吗?找我下去干什么?”
前台小姐姐欲言又止:“那个人声称是你父亲,嘴里骂骂咧咧,说得很难听……”
宋予纤面色一凝,立刻下楼。
前台的声音不小,其他同事都能听见。
一见有八卦,众人饭点时间不去食堂,全跑到一楼大厅看戏去了。
“把宋予纤叫出来!”
“大家都来看看,宋予纤啊对亲生父亲不管不顾,我在外头辛辛苦苦挣钱,她却换了门锁不让我进家门,这个天打雷劈的狗东西啊!”
电梯的门一开,扑面而来的中年男人怒吼声,像极了痞子无赖。
宋予纤恨得眼眶发红,剥开人群冲过去,手里的文件夹当即砸到还在叫嚣的男人身上。
“宋康成!你真无耻!”
她不知道宋康成是怎么知道她在yn商会工作的,只觉得走出电梯那一刻,她真的很崩溃。
周围同事看她的眼神,更像锋利的钢针,扎得她全身都疼。
她指着门口,“滚出去,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盘。”
宋康成直接一屁股坐地上,恶臭的嘴角嚣张极了,“要我走也可以,拿钱来!”
“我没钱。”
宋康成气得直拍地板,“少他妈跟老子装蒜!你卡里多出来好几百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攀了高枝就想不认我这个父亲,我告诉你没门!”
一句话掀起现场千层浪。
周围同事看宋予纤的眼神越发鄙夷,充斥着窃窃私语。
秘书的工作怎么可能短时间内挣几百万,而且宋康成那句‘攀高枝’,很难不让人乱想。
宋康成还在添油加醋,“宋予纤!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老子,不拿钱出来,我就把你之前那些事全抖出来,让他们都看看,你是个什么烂货!”
宋予纤盯着他,眼圈是红的,脸上是冷漠的。
“你赢了,无论经历了几次,我还是会被你这副嘴脸恶心到。”
被说恶心,宋康成非但不生气,还很得意,跛着腿起身,痞里痞气的朝她伸手,“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