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时御窝着火,脸色冷沉,盯着她不说话,想看她还能作些什么幺蛾子。
岂料她得寸进尺,勾着他的领带凑近,软嫩嫩的红唇微微嘟起,娇艳欲滴,似是要主动亲上来。
但下一秒,她忽然惊叫一声,捂住嘴,“不可以的!我有男朋友!不,我有个老公!”
因为距离太近,她突然伸出来的手,猝不及防地打到时御的鼻梁骨。
“啊嘶……”
时御吃痛的捂了鼻子,手指在鼻尖试了两下,还好没流鼻血。
“有了老公还惦记着男朋友,宋予纤,脚踏两条船被你玩得明明白白。”
月色下,他几乎咬牙切齿,声线冷到骨子里。
“才不是!我男朋友早死了!我老公也快死了,我就是个小寡妇了。”她捂紧自己的外套,小脸醺红,迷糊的眼神里全是幽怨气息。
“……”
时御险些气笑,“你把江明哲记到心尖尖上,居然舍得咒他死。”
“一个合格的前任,就是跟死了一样啊。”
“……”
再问下去,时御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她赶下车,扔在路边不管。
他砰地一声关上副驾车门,在马路边抽了根烟。
等一根烟燃尽,他才绕到驾驶位,重新坐进车里,脸色恢复到之前的冷冰冰,“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美里山佳苑别墅区,26号,咦不对……”
宋予纤长睫轻眨,迷迷糊糊的念完地址,又想起什么,“那不是我的家,那是姜心怡的家,我的家在朝阳旧街3号出租屋。”
时御面色一凝,“你已经结婚,不回新家?”
宋予纤咬着红唇,一双小鹿眼浸出委屈的水雾,摇了摇头,“那是债主的地盘,我没有家了,姜家不要我,没有人会要我……”
说到伤心处,她红了眼圈,呜呜咽咽的靠着车门,小声抽泣。
时御扶额,张了张薄唇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以什么立场。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递了一张纸巾过去,硬塞到宋予纤手里。
一脚油门下去,宾利豪车如离弦之箭,消失在夜色中。
二十分钟,宾利停在出租楼附近。
窄小的街道,老旧的房屋,使这辆豪车显得格格不入。
“地方到了,下车。”
没有任何回应。
宋予纤哭了一路,这会累得睡过去了。
时御偏头,就看见她红润的唇在睡梦中轻轻砸吧,似是中途觉得热,外套被她自己扯开了,胸口的一抹雪白若隐若现。
本是一副美艳至极的场景,时御喉结滑动,脸色却冷冽得不像话。
“一点都不长记性,就该不管你,让你多吃点苦头。”
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冷言冷语。
他收回目光下车,走到僻静的街道上,打了个电话。
“对,朝阳旧街3号,来接人。”
*
隔天。
宋予纤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郁金别墅主卧,那张松软的席梦思大床上。
可她好像喝断片了,只记得昨晚被时御拉去挡酒,完全不记得是怎么回来的?
女佣小岚敲响了房门,送来醒酒茶和早餐。
“您昨晚喝太多了,肯定头疼吧,少爷吩咐给您煮茶,您喝了会舒服很多。”
宋予纤接过,想也没想的喝了半碗茶,“小岚,昨晚是谁送我回家的?”
“听说您在s·r高级会所,是少爷让遥叔去接您回来的。”
是遥叔来接她?
可她脑子里怎么会有被时御抱出会所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