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不要,好痛。”
宋知暖的下巴被少年狠狠掐住,少年将她抵在床头,墨色桃花眸里压抑着滔天怒火。
“姐姐,在我床上还惦记别的男人,你该知道我不是这么好惹的。”
纯白的丝绸床单,松散缠绕她的脚腕,纤白指尖掐紧了枕芯。
“别,你别……”
“别怕,我会娶你。”
宋知暖的眼尾红得像染了一层醉胭脂,脑子昏沉,很快被整片黑暗吞噬……
…
“淦!”
宋知暖从春梦中惊醒,懊恼得拍了拍额头,“怎么又梦到那件荒唐事……”
思绪逐渐清醒,她环顾四周,黑白灰装潢的卧室,尽显冷调。
她这才想起今天下午刚被姜家押着去领了证,这里是婚房,今晚更是她的新婚夜。
老公是帝都权贵霍家的少爷霍无虞,她不认识。
结婚证也被霍家没收,她甚至不知道那家伙长什么样子,只听说身患癌症,没几年可活。
突然,啪嗒——
极轻的响动,灯丝熄了,整间房顿时黑得透不进一丝光亮。
有夜盲症的她不由得掐紧掌心,浑身僵硬,坐在床边一动也不敢动。
黑暗中,男人温热的手掌突然触碰她的肩。
“等、等一下!”
她被吓得瞳孔瞪大,差点当场心脏骤停,眼前什么都看不见,是未知的恐惧。
“对不起啊,我晚上视力差,能不能先开个灯?”
空气中传来男人轻缓的咳嗽声,气若游丝,弱不禁风。
没有回答,看来是不同意她的请求。
她放柔了语气哄:“那个……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如果我们做点什么,你很可能会死在我床上。”
到时候冲喜成了奔丧,霍家非得让她陪葬不可。
岂料,低咳声中,霍无虞轻飘飘道:“没关系,你可以、咳咳……”
“淦我。”
他嗓音极低,嘶哑又空谷,当真是羸弱到骨子里。
宋知暖:“……”他果然有大病!
她像那种饥不择食、连病秧子都不放过的女禽兽吗?!
确认对方没有任何杀伤力,宋知暖决定主动出击,掌握主动权。
“虞少,从您进来开始,三步一喘,五步一咳,您难道是患了肺痨?”
霍无虞沉默。
“那个……如今国家医学发达,您这已经不算不治之症,我认识一位学医的朋友,将来有机会我可以引荐……”
黑暗中,霍无虞咳嗽着打断她:“是朋友,还是男朋友?”
她一怔。
霍家是帝都数一数二的权贵,既然同意她替姜家那位真千金嫁进来冲喜,肯定调查过她,她曾经有个初恋的事,对霍家来说不算秘密。
思及此,她掩饰尴尬的笑了笑,“都差不多嘛,是前男朋友。”
“而且这不重要,医者父母心,医者无边界,我一定为虞少努力联系这方面的专家,帮助虞少早日康复!”
身侧的床榻一压,霍无虞挨着她坐在旁边。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霍无虞坐下时,袖口若有似无的擦到了她的手臂肌肤。
黑暗下极度敏感的她屏住呼吸,指尖捏紧裙边,不敢动。
缓上两秒,霍无虞问:“无事献殷勤,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立刻摆出一副好商量的语气,坦荡道:“实不相瞒,我在那方面……已经不是第一次,实在不敢玷污虞少……”
霍无虞接话:“没关系,我也不是。”
行吧,他不介意她没了初夜。
宋知暖继续:“霍家给的那八百万彩礼,就当做是我的赎身钱,我会想办法还给虞少,等我还清,虞少准我离婚,放我自由可以吗?”
“在这期间,我还想跟虞少做个交易。我可以满足虞少的任何需求,随叫随到,替您寻医,做您应付家族的挡箭牌,而您只需要不过分干涉我的生活就行。”
霍无虞答得爽快,“可以,但我也有条件,必须随时佩戴婚戒,不准跟不相干的男人过分亲密,不准给霍家丢脸咳咳咳……”
一口气说了太多话,他掩唇,咳嗽不止。
“好,我会遵守。”
“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迎着黑暗,宋知暖感觉到他缓缓凑近,鼻尖几乎快贴到她脸上。
“别叫虞少。”
男人绵软无力的声音很轻,贴着她的耳根:“叫老公。”
他的声线病态低缓,带了点松松懒懒的撩,莫名更蛊人了。
宋知暖心跳加快,别扭的从唇边挤出两个字——
“老公……”
陡然间,男人的呼吸声变得粗重。
“再叫。”
她软了嗓子,不厌其烦:“老公老公老公……”
“唔——”
霍无虞吻住她的唇,温柔辗磨。
周遭是他炙热的呼吸,还有他身上各种消毒液、药液混杂的味道,给他的气息添了一丝冷调。
心速快得爆表,她第一时间忘了反抗。
虽然不知道他长得好不好看,但这劲瘦的腰,好熟悉……
脑中,某些羞耻画面一闪而过——
“姐姐,你腰真软啊。”
“别怕,我会娶你。”
她呼吸一滞。
怎么又想起那件事了……
霍无虞是霍家前任家主生的正牌少爷,而那个夺走她初夜的少年,只是寄养在邻居家的孤儿,叫时屿。
当年大言不惭说要娶她,结果隔天就消失,一走就是三年。
霍无虞,肯定不是那个负心汉时屿!